听山灵说着视人命为草芥的话，他却知，山灵曾对灵影山的覆灭到愤怒，也自知祂的过失推动了当时的灾祸，想要急着弥补过错。

    但所用的，却是更大的过错。

    清宴直视着沉默的，沉着声缓缓问：“当初整座灵影山敬你为神灵，敬之畏之，供奉不断，你把他们当什么，又把世间生灵当何？”

    山灵仿佛受到清宴话语间的寒意，也想到了百年前的和睦岁月，到底是有几分留恋，劝说的声音温和了不少：“殊琅，弱小生灵转瞬即逝，活得再彩，百年之后，又有何人记得？但能为我们所用，争一番新局面，那便死有所值，是一分殊荣……”

    清宴一振袍袖，眉压低，显明显的冷肃怒意。

    他终于发现，在山灵中，任何生灵，包括灵影山牺牲的千万妖灵，都是对方的玩，命运能被搓圆扁，用之可弃。

    “且不论妖灵寿数几百年，即便是凡人百年生命，在你中转瞬即逝，可随意抹除，却是他人珍贵亲近的挚友家人，也拥有苦乐俱全的完整一生。万顺应天时而生，你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山灵嗤笑一声：“天时？为妖灵，你应当知，弱便是世间法则……”

    声音倏然消失，是载川雪亮的剑锋了几尺，慢慢没了不可摧的之中。

    清宴悬在法阵前，上百法阵的铭文忽然急速运转，逐渐合，向着早已埋藏其中的封印大阵变幻，灵气扬起墨蓝的衣袍。

    他一手隔空纵着载川，衣袖猎猎，那柄令群尽伏的剑利落穿梭在之中，寒芒搅碎一切。

    他的声音比剑锋上的寒芒还要冰冷：“你有你的法则，但力量不足，便不能由你。”

    剧烈颤抖着，是恐惧也是愤怒，终是毫无抵抗地看着蓝澈铭文组成的网越收越……

    夏歧踩着潋光，悬在无尽黑暗中。

    他试探地伸一隻脚尖，了剑一寸的地方，虚无竟然泛波纹，也倒映他的半隻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