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脸听完这些话，想说什么，意识却逐渐被另一觉占据，隻觉得心里喜，不由微微阖，不再言语。

    一夜繁似锦，雾迷离。

    及至除夕。丰雪镇。

    夏歧悬在边秋光家的大门前，拎着沾满浆糊的刷贴对联，还不忘回瞪几傅晚：“你别公报私仇，要是溅到我，你明年的休假没了……”

    傅晚刚才被甩了一刷浆糊，夏歧说是意外，他才不信，这小莫名回到十五岁的模样，矮矮瘦瘦的，看起来一脸无辜，这一天可没少这事。

    他慢悠悠拆着一大卷鞭炮，角眉梢都挂着不怀好意，拿着鞭炮在夏歧边比划威胁。

    不提休假还好，想起这从未有过的东西，他的怨气上来了，便冷冷一笑：“五年来我的休假何时作数过？还不如图这一时之快，先把说话不作数的夏门主炸一顿。”

    傅晚是说便的，指尖一捻鞭炮引线，除夕清晨的冰冷气息里便窜起了一焦味。

    夏歧刚好完工，把手中装着浆糊的碗往院一扔，稳稳落在桌上，同时矮扫凌厉风，连带扬起一阵飞雪，将即将燃放的鞭炮踹向不远的傅晚。

    傅晚挑眉，不退反，旋掀起厚雪挡住。

    两人在门的空旷街上将鞭炮踢来踢去，鞭炮燃放了多久，两人便你来我往地打了多久，红纸屑混着飞雪，于满天地扬扬洒洒。

    两人的衣襟未曾沾染一白与红，回自己家的人却差被糊了一脸。

    于是两人还未分胜负，便被边秋光双双拎屋里，丢厨房帮顾盈择菜。

    来边秋光家过除夕的，都是霄山熟识的同门。前些天夏歧替边秋光问了周临，得知对方已经答应了同门一起置办除夕用品，并决定留在霄山。昨日周临特意选了人少的时候别别扭扭来拜访边秋光，只是未曾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