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老五，沉家送来一个老四，咱们谢家呢……”他抓上后侄孙的手，“是个老七，都是幼。你活，就跟当年的昭熙一样，应该是很讨皇帝喜的，皇帝为了他昭惠都不要了。但要我说……

    “昭惠才叫貌哪……”

    冯玉京中状元时才十四岁上，乃是国朝史上最年轻的一甲士，加之海源冯氏，虽然是胡姬外室生的不庶，但人品相貌皆是一，也算得上是清贵翘楚。新科士受喜宴赏赐，皇帝大赞少年英才，专门叫中官到后唤来两位公主，钦赐了桃让公主一同替一甲士簪上。女皇崇信术，赐桃分自然是莫大殊荣。

    两位公主一胎双生，一号昭一号明，都是先的孝敬凤君所。两个小女郎方七八岁的年纪，持了几枝桃，着了繁复的吉服款款而来，粉雕玉琢，正和灼灼桃相映。

    那明公主见了玉京便同女皇：“这位哥哥可真好看，阿瑶想给他。”女童言语无心，却教为首的冯玉京红了脸。他向来人称好颜，早听惯了貌赞誉，此刻让年幼的公主说来，倒别是打在心上。

    女皇无奈，笑：“这是新科状元，本是朕要亲赏的。但既然瑶儿你喜他，便由你去吧。”那公主听了女皇之言，便喜喜捧了桃奔来。据说这位二殿幼时养在外，三年前才接回来作为公主教养，礼节上便没那么拘谨，此刻更活泼些，看得人心生喜。

    她似乎是跑得有些急了，没注意一脚踩到了裙摆，险些跌在玉京上。少年人见此景，一时间也顾不得礼数，赶忙伸了手扶住公主，绯红的袍袖掩在吉服之上，更显得她面红。

    “殿没事吧？”

    “嗯，”她微微摇，丫髻上的珠便也跟着晃动，“谢谢大人相助。”她举起手里的桃枝，“还要给大人簪的。”

    “如此便有劳殿。”玉京弯腰拱手，将低去，迎上了公主的量。公主微微踮脚，擎起那枝桃，往玉京鬓边簪了。那桃枝发间，发几分粝的沙沙响声，混着不知是香还是熏香的幽微气息，只教少年心如有猫儿抓挠一般，又酥又。女郎放稳了，笑着望向他：“大人平吧，好了。”她形容尚小，盈盈的杏却了一般，已能看几分日后的风姿。

    那双睛里此刻满满地只映着前的少俊檀郎。

    他也不由得柔柔笑起来：“多谢殿赐福了。”

    谢风当时还是里最得的侍君，陪在女皇侧，见了这景儿也不禁笑，“看来新科状元郎很是与二殿投缘。”

    女皇轻轻扫了一，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这就是昭惠凤君？”谢和替伯公起肩膀，“说起来，我隐约记得陆少使前是有功名在的，或许陛喜这读过书会策论的吧。”

    “嘁。”谢太妃冷笑，“你不是说那个陆少使很一般么，冯都华冯文忠公是什么相貌人品，哪是那等寻常人比得上的。”谢和反应了一，才想明白原来“都华”是冯玉京的字。太妃舀了一勺冰碗继续，“后来陛便赐婚给他，了今上的东侧君……”

    谢和大惊，急急忙忙打断了太妃，“只是侧君么？！”

    “他是乐坊胡姬生的，要不是有了功名，都不了天家的，哪能正君。”谢太妃笑，“更何况那时候陛已有了放弃燕王转让今上为储的想法，要是寻常尚主也罢了，未来君后怎么也不能有个乐坊胡姬生母。虽然是的侧君，但是成婚后加封了太詹事并太太师，领东一切事务，才二十岁就坐上了从一品的位。要不是死在通泰政变，恐怕如今那沉晨的位置上就是坐他了。说起来，今日便是昭熙昭惠和那公主的忌日。皇帝是不是叫你们今天不侍寝啦？”

    谢和搅冰碗的瓷勺磕在碗沿上，发“叮”地一响，“不是说，是因为先帝忌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