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垂着笑，很有几分拒还迎。

    “数你嘴甜。”皇帝笑，“什么东西都能裹一层糖。”

    过了片刻，那几匹料便被捧了来。说是裁衣裳，其实也不过是将料在上比划比划罢了。底新的蜀锦同缂丝缎，再有几匹提织金的，算不得多名贵，只是送了来，皇帝就随手给了。

    都是些裁外衫的。

    男外衫左不过那么几样式。圆领袍、直、袍直裰、氅衣披风、贴里曳撒。林少使纤细文人一个，不适合那胡服式样，可选又更少些。不过是裁短裁，尖摆平摆，袖宽几何的区别。

    哪有什么好挑的。

    皇帝似笑非笑，没接少年的茬，只挥了挥手叫人放了东西便去了。琦自扯了一匹棠红织金洋缎搭在肩上笑：“陛不给个话儿，臣侍可不好拿主意的。”

    他肤本白，凝脂似的，拿海棠红这般艳衬了，更显得人面桃，媚妖冶。灯火光摇曳，越发地有些颓靡秾艳，冬日里这般衬着，更是华。

    “陛……”少年人拖着锦缎爬上罗汉床，那料便靡丽地倾了一地，随着他动作盖到天上。皇帝惯常是清浅的素淡衣裳，这一衬着艳料，反教少年愣怔了片刻。

    “怎么了，朕还等着你挨个试过去呢。”皇帝笑，拉了缎裹在少年肩上。上人似乎仍在神，连外袍衣带松了也没发觉，轻纱的袍略略散开，透里被衣料衬得红的颈。

    “哎呀，臣侍是被天颜震慑到了……”少年很快便恢复了那靡艳的笑，在皇帝怀里侧过来，便松脱了外袍，带着里的衬袍贴里领也松了几分，些光来。

    那双狐狸睛一眯，便是几分无酒先醉的态。

    “又说胡话，该罚。”女帝一掌又是拍在少年后摆，纱罗便发沙沙的响声。一掌落，少年人着意弓起腰，仰着颈轻，又扯了一匹瓷青的缠枝牡丹暗纱。

    一时间红青相应，缠在两人上。

    见着料了一，他也不惶急，只缓缓拨开布料，一面地眯着睛笑：“臣侍冤枉，这哪是胡话呢，陛着这棠红可比臣侍好看多了呀……”

    皇帝微微顿了一拍，旋即笑，“赏了给你的，和朕有什么关系。你只拿去尚服局，叫侍官安排给你裁一袍就是。棠红俏，得是飘逸些的外袍样才能显来。”天的指尖拂开堆缠的衣料，一路行到了怀里侍君领停，以指甲轻心，“不过你只怕早有了主意了。”

    皇帝的指甲修得圆整齐，不染蔻丹，便只有浅浅的肌肤血，在心上无端地酥。

    “陛……”少年人声音变了调，透几分沙哑来。层层迭迭的袍松散开，从肩上落去，同艳的锦缎一同胡地包裹着这貌侍君的躯，“陛都看来了，何必破呢……”他媚笑起来，着意伸直了颈凑上皇帝耳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