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其中姿容目第一条便是玉面凝脂，白皙无尘的。

    是以先帝大丧，侍君们丧期均不许净面，以表哀痛不已，无心矫饰姿容之意，王琅自然也在其列。这面上髭须两月未修，已是凌得很了。

    薄薄一线的刀片落在肌肤上不过须臾便被染上了温，新帝虽并没沾，却也似乎不再需要了。

    “我都没见先生修过面。”新帝冷不丁轻声，“他嫁来我后院十五年余，侍奉二十二载，我连他何时修面都不知……”

    “您是妻君，又是帝王，心怀天，为侍修面是恩，昭惠皇后知您念着，不会怪您的。更何况，为妻君修饰容貌本就是侍本分。“王琅尽力放柔了声音，一双睫轻轻扑闪着从底看向新帝，“您就当作……”

    就当作臣侍是昭惠皇后。

    但他终究是开不了这个。

    世间哪有男能接受妻君温存时分还念着别的男人的。

    纤薄的刀片刮过肤，落些微的沙沙声响，顺着膏而，便带着短的胡茬纷纷而落，粘在雪白的刀片上。

    女帝的手法并不熟练，每刮一便要停来看上些时候才一刀去，倒像是怕伤了王琅似的。

    清浅的呼一时落在少年人面上，带着微微的度，同他自己的缠在一，激得人有几分不自在。

    她早先来便是悄无声息，连个随侍也无，倒像是径直便从金乌城东北门来到了这清玄观里似的。厢房门开得突然，王琅还以为是什么不法之徒夜闯禁。

    他本正在补衣裳，借着油灯过了一会儿才看清外的是瑶娘，赶将人迎了来，又是叫陪嫁的小侍去关门望风。

    间是从前的柳少使，较他年好几岁，还是谢贵君手底提起来的，从来二人便不对付，暗地里使了好些绊，要是叫他晓得了还不要用此事拿的。

    他正走着神，谁知骤然间腰里被人一掐，思绪一被打断了，吓得他几乎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惊呼，“瑶娘……！叫那边厢房听见了怎么好……”

    “论他是谁呢，”女帝冷嗤一声，“你怕来日里被说闲话不成？再说，这髭须都被朕去净了，明日齐哀时都要得见的，到时你怎么说？”

    “还不是陛要……也不替臣侍想想。”叁年丧期才服两月便修了面，一看便是耐不住寂寞的浪，又是先帝的侍，少不得要被正司上刑。

    怎么先便脑一任她施为了呢。

    “我哪有没替你想。”女帝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上的髭须碴已经被去净了，只留着新雪般白皙透亮的少年肌骨，“我本想着放你去，带着察院的牌去监山南的河整修，”她起少年人的脸，摆一副戏谑神，“看你样倒像是想留在这？”

    “还不是舍不得陛……您丢了臣侍，同丢个什么瓶茶叶末也差不多，早说了来看看臣侍，几个月了才来这么一回，一来先夺了臣侍的贞节，再说就是要赶了去监工。”

    小侍送了巾来，轻手轻脚地放了在架上，又悄悄走了去。

    不敢多留一刻。

    “哦，”女帝有意拖了语尾，“给你将宓秀改了观？”

    王琅哪听不她在揶揄，可此时又不敢惹恼她，只有佯作耍小儿似的，偏着：“同这里还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