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夜空中晃晃的灯光，仔细看，金中还透着绿。这是圣诞节的前哨，还有一个月就是圣诞节。这节日在这里并不算是植于某文化和信仰发展起来的，倒是因为仪式而让人独有一憧憬。范叶荷从来没有像模像样地过一次圣诞节。从前是规规矩矩念书的中学生，去过圣诞节是那么奢侈的一件事。

    对于学生来说，圣诞节是一个互相送礼的年节，临近元旦晚会，全校都是人心动的。尤其是二那年，她甚至收到了十多份圣诞礼。小的比如三条好时巧克力装的小礼盒，大一的就是好朋友之间才会送的hobo手帐本。手帐也是上晚自习的时候最写的，不过今年的日记停滞在了考那几天。上了大学后，虽然是闲了不少，但就没有在宿舍里掏来写过几笔。

    那时候总是觉得，圣诞节是个庞然的，需要迎接的。等到读了大学，握有这个年龄段特殊的自由，才发现原来没有什么节日是奢侈的。

    节日只有一天，在这一天里大家可以心安理得地销，可以把生活中的烦恼和任务都暂时抛到脑后。

    好像这样才是节日的意义。

    他们没有在车龙的市中心度过第一个自由的圣诞节。平安夜那一天，范叶荷牵着韩雨的手，就走在同样闹的大学城广场里面。这里土土的，但这里最自在。在这买东西，很少让人有“伤动骨”的疼。这里的小酒馆的尾酒比市中心的要便宜一半多。大家都嘻嘻哈哈的，有对象的牵着对象，没有对象的就是一个宿舍像螃蟹一样横着并排走。

    今年是个冬，晚上走了，脱掉外面的羽绒服，只穿着卫衣也并不觉得有多冷。好多人手里捧着一个一次的塑料杯，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酒。在广场边上的草坪席地而坐，大声聊天说笑，声浪像海波，一阵一阵呼啸着传她的耳朵。

    “节日快乐！”范叶荷举着同样的一次塑料杯，轻轻碰了韩雨的。

    “节日快乐……我的宝宝……”韩雨搂住她，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今天不冷，羽绒服是敞着穿的，范叶荷贴上去，隔着运动卫衣咬了他前一。

    “啊啊啊，怎么这样！”韩雨也有今天。他有害羞，又觉得好笑。街上晃晃的灯，范叶荷晃晃的笑容，杯中酒饮料的两分醉，已经占据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