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宣姑娘小心！”

    百姓一片惊呼，只见朱暄臂一展，飞来的箭竟被她牢牢抓在手心！

    怎么没死她！

    方文心一松，又恨恨地撇嘴，听见那假侍女继续狂言：

    “今日我在此，梁州城绝不会破！”

    她满青丝被风得飘起，在面纱和斗篷领白纠缠，脆抬手丢了斗笠面容，又解开斗篷扣。

    一颗，又一颗。

    众人这才发觉，阿宣姑娘的雪白斗篷，竟穿上了城防军的全盔甲！

    “阿宣姑娘要亲自守城！”

    而方文惊愕地看见，那盔甲并非她常穿的雪白裙，而是一件火红袍！

    ——一件从对襟到袖，再到衣襟尾缀，绣满全幅龙纹的火红袍！

    方文浑战栗，她为何……穿龙纹？

    城墙上红衣似血，举起的箭也在滴血。

    朱暄举着那支箭，一字一顿：

    “吾乃朱氏太（祖）第九世孙，列祖列宗在上，今以吾名守护梁州，愿与梁州共存亡！若有违此誓，便如此箭！”

    她双手用力掰断箭，信手抛城墙。

    ·

    “——阿宣！阿宣！阿宣！”

    朱暄在呼声中走在城墙上，威严赫赫地向百姓致意。

    等好不容易城楼里，就再也撑不住了，地就要倒。

    方才在码被爆炸震得耳边还在嗡嗡作响，又被九霄用细金属丝捆着腰拽上城墙，又又恶心想吐。

    王七娘等小丫忙上前接住她的腰，“姑娘，歇一会儿吧！”

    朱暄摇：“等会儿——叫方文来，方才人群里有人捣鬼，让他去查！”

    忙有人跑去找人，王七娘又掰开朱暄的手，果然手心里血模糊一片，又去翻找药箱。

    “这箭是谁的，力也忒大！”

    朱暄扶着脑门儿笑：“力小些连城墙都飞不上来——我猜是秋荷，她们第二小队里就属她箭术最好！这不，一箭撞到我手心！”

    王七娘鼓着腮帮，呼呼地朝朱暄手心气，一边又抱怨：“……那也不能伤了姑娘。”

    朱暄：“傻孩，将军不在，城防军就这么小猫三两只，我必须得’武艺超群’才镇得住场。”

    王七娘倒也不是真傻，她只是心疼。

    想了想，王七娘抬起稚的脸，问：“姑娘，你真的是朱家太（祖）九世孙吗？那你岂不是个郡主县主的？朝廷会来救我们吗？”

    朱暄了王七娘的脸，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会。朝廷不会来的。”

    “七娘，你记住，假如有一日朝廷真的派人来了，也绝不是来救我们的。”

    王七娘懵懵懂懂地。

    朱暄包扎了手掌伤，又把刘招娣叫来细细问了一遍，知莫文鸢走前对留守的城防军已有代，对守城一事渐渐放心。

    相比之，莫文鸢带人梁山，面对穷凶极恶又有火药的山匪，更让她忧心。

    朱暄来回踱步，突然想到：“方文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