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两声，男人上：“差儿撞就是没撞上！买什么衣裳！家里钱得着伢仔，小赔钱货有什么穿什么吧！”

    女孩儿迈上门槛的脚倏忽顿住，脸上笑容消失得一二净。

    这天直到回到衙门，莫文渊都没再说话。

    今日刘招娣反应快，拦住了车，可假如这家人选了别的车让孩去撞呢？那女孩儿想必已经死了。

    他都能想到，那孩的爹娘想不到吗？

    衙门外已经站满了人，车夫被团团围在中央，满大汗：“我真不知大人去哪儿了啊！大人了车自己走，让我先来衙门啊！”见到莫文渊和刘招娣终于回来，松了一气。

    “大人来了！”

    和梁州完全不同，这里一群人不论老少，都是男人，着官服，冲上前来，齐刷刷地躬行礼。

    “大人！见过府尹大人！”

    “见过府尹大人！”

    ——冲着莫文渊的方向。

    偶尔有几个顺转向刘招娣的，嘴里喊的却是：

    “见过侯爷！见过侯夫人！”

    莫文渊愣住了。

    他们没看到委任状，只听说来历州的人里有定国侯，又见一男一女相携而来，都没穿官袍，直接就默认自己是府尹，而刘招娣是自己的夫人。

    明明两个都是陌生人，只因别，就有了先为主的区别对待。

    ……只怕他们还觉得，叫夫人便已经算恭维。

    莫文渊侧，对上刘招娣讥嘲的目光。

    他现在有明白公主的人事任免了。

    “大人，”莫文渊郑重向刘招娣躬，“卑职有一事不明。”

    那群人里为首的老者一颤，他们认错人了？那男人不是定国侯？

    可就算定国侯认错了，府尹大人怎么会是个……是个女人？！

    刘招娣目光冷淡：“侯爷请讲。”

    老者又是一颤。

    莫文渊：“方才那孩到车，卑职愚钝，竟没看究竟，请问大人是怎么慧如炬，一就看是夫妻指使幼女诳钱的？”

    刘招娣看着莫文渊，这位定国侯，竟然直接把那一群给“府尹”行礼的官吏晾在原地，恭恭敬敬的态度，好像真向自己这个文盲讨教似的。

    但她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