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距离千秋闭上睛的那个日。

    虽然少彦一如故往的、偏偏在这天飞往异国去见他那好旅行的姊姊，一如故往的，把我独自留在台湾，但我已经不必再一个人待在猴探井喝着闷酒逃避了。

    因为，「从今以后，我会陪你一起面对死亡。」依偎在我怀里的小寧这么说，底是不容拒绝的定，「所以你不准再躲起来、不准再不去扫墓了，她们会很想你的。」

    「我……」

    「你不是声声说吗？这么快就不了？」

    「怎么可能！」

    「那就对了。」

    那就走吧。

    牵着我的手，小寧不带一迟疑地笔直向前走，好像她才是要来探望千秋的人那般。

    看着离千秋眠的那座园越来越近，我却没有半不适，只觉到自她掌心传来的踏实温度，源源不绝地注，填去了所有可能被不安侵的空隙。

    我看着她发飘逸，由衷到不可思议。

    那么瘦小的躯，是怎么样才能散发与质量、积都不成正比的大光芒，耀的像颗太？

    雨天不现的、太。

    于是我又想起了千秋曾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帮助我釐清了对小寧怀抱何的问题。

    「小海，你觉得什么是？」

    千秋选择替我撑伞，我选择两个人一起淋雨，那小寧呢？小寧的选择又是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是她吗？姚千秋。」倏地停脚步，小寧接着转过，指着立在她正前方的石碑问，边还掛着一完的弧度，「果然很漂亮耶。」

    我不语，轻轻蹙起眉，倒不是因为那些旁人看来无礼的举动，也不是因为她此刻仍能掛在脸上的笑容，我只是估测不她的心究竟有多宽敞。

    虽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姚千秋都算是她的敌吧？怎么说也是前女友喔？

    「看来没错。」似乎是刻意忽视我的表，小寧满意的，便蹲开始摆起供品，并且还自顾自地跟千秋聊起天来了。

    「久仰大名。我是小海现在的女朋友，我叫舒语寧，比起你可能差人意，不过小海现在过得还算可以，至少是脱离那殭尸状态了，你在天上看了肯定是想狠狠揍他一顿吧？」彷彿真的能听见千秋的回应一般，小寧一面说着我懂、我懂，一面又拿手机，开始播放起卓文萱的那首歌。

    永不消失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