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材与吕梵佐回屋帮忙那两个打架的男生药，然后留空间给他们两个人。

    凤信拿着背包来时，发现江赖静站在门外。她与他对上视线，空气有尷尬，不像方才那样有大家在场，现在小巷里只剩他们俩。有不知要怎么跟他相，她低，走过他边。

    「小信！」江赖静拉住她，「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凤信低声地叹了一气，「…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又怎么会说是结束？」

    小藏鲤结束营业，再也不会闻到咖啡的香味，大伙也不会再聚在这里了。江赖静明白，若是从这里放开她，就真的是结束了。至少…让他…跟她…

    他把她拥怀中。凤信推开他的手，看见他的笑容，听见他说。

    「我们也该来为我们死去的，办一个丧礼吧。」

    从他们开始分歧错过的地方结尾。

    「学校夏天的时候会有一个活动喔，叫粉红校园。」

    「粉红代表朵还有恋，反正意思是灿烂绽放的。现在校有很多植都开了。像是图书馆东西两侧的蓝楹、天堂鸟、凤凰木等等的。生院外面那两片翠绿的小叶欖仁林，然后是山樱与咖啡树，可以闻到咖啡味喔，啊！还有两顏的风铃木都开着喔。像是女宿旁的黄风铃，还有行政大楼d栋外面的洋红风铃…。斜坡上的金针、香合…，还有每天到学校都会看到的，到通往学校的弯路上，蜿蜒的分隔岛上的阿勒也都金黄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耳边还响着六年前她快乐开朗的声音，还有当时在她中看见对他的懵懂。

    森林公园人群熙攘，走在翠绿树林里，小路边满满是不同浅的杜鹃，转角灯饰掛着奼紫嫣红的吊盆。

    看见凤信依约现，江赖静偏凝视她，「我不会放你走。」江赖静笑得邪恶。几辆餐车前有许排队人龙，他拉着她过去加。

    自然环境让他们放松，吃着逛着走着，与四周的人看起来都一样，但心里都明白即将要面对的。

    他们不是回到学校，也不是粉红校园活动，相似的仅有朵绽放。

    「小信，粉红校园的时候，没有赴约。」江赖静看向她，「对不起…。」

    「没关係，活动的海报我也没有拿给你。」凤信笑了来。

    上一次在咖啡店的后院里，完全放开的哭泣。她与江赖静的关係，僵到极，同时也再明朗不过了。没有想到，她与老师还能单独两人门，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受的灿烂。

    「虽然我们相识已有二十年了，但并不是整整二十个年，我们只是在这二十年间相遇了三次。你七岁时的一个夏天，二十一岁时的一个大学学年，二十七岁时的一场丧礼。与你再一次相遇，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把六年前綑住心的鍊锁解开，拿那个祕密──我你。但告白之后是告别。你有没有发现？前两次的相遇都没有好好说再见，这一次老天爷给了我最后的机会…。」

    他中有泪光。「因为，我与你的再一次相遇，只是为了好好告别。」

    「你喜我吗？」这一次他不是用法文问，最后一次明明白白地问。

    凤信望着他的，柔声说。「曾经很喜很喜。」

    江赖静明白地。

    凤信原本不想哭的，等到泪缓缓停止后，她觉得平静又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