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的尘妈妈算什么呢？您真的有过她吗？」

    这个问题问，几乎用尽了金盏儿全的力气，好像她生来的使命就是替尘妈妈来问这样一个问题一般，问完了，她的使命便结束了，至于答案，那已经不重要了。古人云，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答案早就放在那里，只不过是金盏儿一直不想面对罢了。

    轩辕陌一时没有声，金盏儿勉地笑了笑，「师父不想回答，便不回答罢，盏儿知了。」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上了，是一时的，女人上了，是一世的。

    所以师父能够了一个又一个，师娘可以放半生执着转投师父怀抱，师弟可以大度心宽容许所之人另有所！而尘妈妈和薑楠主则傻不愣登地为了师父这么个场浪搭上了一辈！

    所以，金盏儿不敢去，也不想去，更不会随随便便挑个如意郎君把自己风风光光嫁了。嫁人有什么好呢？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个男人就能一心一意你一生一世呢？要不是圣女会被段霓裳那个老妖婆抓去驻顏续命，她倒寧愿回南詔当圣女呢，理直气壮地终不嫁，比当女王还自在！

    金盏儿料定轩辕陌是不会回答了，她也不想再纠结，逝者已逝，便不用牵掛人世，她甚至庆幸尘妈妈已经走了，如此就不必睁睁看着心的男人上他人。

    孰知轩辕陌沉静了半晌，驀地声了，「段陌一生所，唯阿尘一人。」

    这一句真意切，竟叫金盏儿鼻都酸了酸——尘妈妈你听到了吗？不如何，这个男人始终把你放在无人可代的第一位，那些年你为他落的泪、吃过的苦、承受的委屈和詆毁也不算全都喂了狗。

    既然师父确实是一直着尘妈妈的，那么，「师父您到底是不是灩哥哥的生父？」

    轩辕陌朝天翻了对大白，「我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于是，金盏儿到最后也没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但她心中的答案却是明晰的——师父一定是寧王的生父，如果只是舅舅的话，不可能抢了外甥媳妇跟外甥撕破脸后还帮外甥争皇权，但如果是亲爹的话，就说的通了。段家的血里一直就着这污血，段霓裳嗜抢自己的女婿，她的好儿段陌也抢自己的儿媳，也算是一脉相承。

    金盏儿突然觉得恶心极了，因为她的血里也是淌着段家的这污血的，师父是不是寧王的亲舅舅还不好说，但师父一定是她的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