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修立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要如何开，才能不被对方拒绝。罗夜生便摁了他一把：“给你叔好好认个错吧。”

    “小叔……”云修立喃喃喊了一声，双一折就要跪，云无迹却伸手扶住了他，微笑：“我不是你叔叔了，我们今世没有关系。”

    果然又被拒绝了，云修立咬了咬牙，难过地垂眸。

    罗夜生不解：“为什么你明明关心他，却又固执地不肯认他？”

    云修立也悲愤：“你说我执迷于过去，那你又何尝不是？如果你真的看淡一切，又怎么会去找阿爹的转世？你又在装什么！”

    “你们非得要这样拆穿我是吗！”云无迹低斥一声，眶泛起微红。怀中的少年怔怔望着他，看到他难过，也跟着难受起来。

    “是实话实说！当年阿爹的死是我的错，是我顽劣引起了火灾，还错怪在小叔上，还要那般折磨小叔，都怪我！小叔从来就没有错！”云修立说着就想扇自己，却被云无迹一把扣住。

    “你没有错，是我叫大哥去送死的！是我害你没了爹，你该怨我的。是我对不起你，我不你叔叔！只有你恨我，怨我，折磨我，我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些……”

    所以在那场意外后，云无迹从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纵容云修立的误解和报复，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是他自己不肯原谅自己。

    “你们为什么非要分对错，那件事只是个意外，谁都没有错！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彼此谴责，就不能相亲相吗？”

    罗夜生看了云无迹怀中的少年，又：“你们再这样闹决裂，最该难受自责的就是他爹，因为他的死，造成了你们的决裂。一切都是他爹的错，你们都怨他爹吧！”

    “我……”小叙显然听不懂几人在说什么，毕竟在回中辗数百年，他早就不记得前那些事了。

    几人陷沉默中，他们一个的知错了，一个又从来没有怪罪过，尽彼此没有说话，但却在无声中说了千言万语。

    半晌，云无迹才缓缓：“我先带小叙回云了，等你忙完这一阵，就带着夜生来云找我，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云修立不由破颜一笑，“那小叔你是——认我了吗？”

    “等吃了团圆饭再说。”云无迹说着瞥了罗夜生的小腹，“你一定要保护好夜生，如果他有个什么闪失，我这辈都不认你了。”

    “小叔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云修立一把揽住了罗夜生的肩膀，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未过门的媳妇，倒是让他有难为。

    别后，云无迹揽着小叙飞向苍蓝的夜空，月光照着他俊的脸庞，清风撩起了他的发，落了他角的晶莹。微凉的泪滴落在小叙脸上，他喃喃问：“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