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看中了一只苏绣帕。

    那帕上绣了几翠竹，在昏暗微弱的油灯光芒，竹叶青翠滴，枝上鸟儿栩栩如生，工实在是令人喜得。

    可是没想到，这么小的一方帕，居然要价三千两白银。

    二世祖再有钱，也觉得这贵得离谱，便将手伸了卖家的宽袍大袖里比了个数字，和他讲价。

    不想这一，他不小心碰到了卖家的手臂，只觉手肤如凝脂，比苏绣丝缎还要更光，分明是个女。

    二世祖心顿时一，他家里妻妾成群，却从未摸过如此柔的肤。

    他心，这般柔荑，一定是个绝人。心一起，他一时间连帕都忘在了脑后，再也捺不住，提着灯去照卖家藏在影的脸，想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

    灯光，一张雪白的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微微张着，里面得发紫的尖。

    “第二天早上，城楼边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谢萦说，“人是没死，趴在地上，后背已经不成人样了。整个后背上没有一块好。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痕，一针又一针，带着细线刺再穿，像是在他的上完成一幅心的刺绣。那线细的，像发丝一样，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他穿了件红衣。”

    少女的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想想那场面，兰朔还是沉默了两秒，才问：“……那个卖家是鬼？”

    “我不知，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他违反了鬼市的规则，&039;界&039;里的鬼就能对他为所为。”谢萦笑了，“你不会觉得鬼也五讲四三吧，那就该叫天使了。”

    周围的夜市里人声鼎沸，广场舞音乐已经切到了《荷塘月》，这边的鬼故事也告一段落。

    所谓的凉虾，其实并不是虾，而是一类似酒酿圆的东西，冰冰凉，糯糯，带着红糖和桂的香味。谢萦喝完了一碗，说：“其实这些事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过成型的&039;界&039;。”

    不过，很多年前她倒是在集市里见过一次非人之。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中元夜，在这特殊的日前后，鬼能逗留在人世的时间比平时要很多。

    那年谢萦还没到哥哥腰间，牵着哥哥的手在夜市里逛街。她蹲在一个摊位前看了看，一块大油布上，凌地撒着几把生了绿锈的铜钱，用红绳串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有些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