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两个把肚里的吐净又了一段时间，谢萦看着表计时，差不多十分钟以后，黎富才断断续续地能说话来，黎兴则还是呼哧呼哧地着气。

    一共只有四个人的团伙，有必要留一半不吗？

    黎富看他脸，赶解释，因为盗的沉船，最困难的事，其实是定位。

    一个盗墓团伙里，分赃之后拿最大的一定是那个踩盘的组织者，只有他知墓葬的位置。这个消息是必须严防死守的，以防被人捷足先登，不到之前，连团伙里其他人都不能知。

    ……但黎家兄弟作为行不久的新手，并没有独自踩盘的能力。

    只要找到了文的位置，的工作其实没什么难度，小规模爆破之后再行拽取就好了。捞文，两个人已经足够。而且，如果不够好，去得人多了反而是拖累。

    鬼车蹲在主人边，不停地扯着她的衣袖，用翅膀指着船的珍珠。谢萦笑而不语地抚摸着它的后背，视线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慢悠悠地逡巡着，本没有留意到满怀希望的目光。

    在两人一鸟和善目光的凝视中，他哆哆嗦嗦的，把底抖得比人普查还净。

    最先开的是黎兴。

    谢萦很是沉迷过一段时间的盗墓小说，正听得兴致，兰朔却盯着黎富，问：“为什么会留两个人在船上？”

    他们一行有四个人，另外两个好的已经潜去了，他们两个人是在船上接应同伴——渔船和渔民打扮当然也是伪装，以防有警局突然巡河检查。

    两人商议之，黎富想了办法，无论如何先把他

    “什么东西……这是他妈的什么鬼东——”

    ……这是两个盗墓贼。

咳得惊天动地，脸又青又紫。

    他们这一次墓葬位置的消息，是从黎兴中的那个“老王”那里买来的。黎家兄弟给了他一大笔钱，买来了这个报——一座还没来得及去挖的河墓。

    上一位受害者表欣然，本不像介意的样：“那是以前么，现在它和我关系很好啊！”

    以己度人，黎家兄弟本来就害怕老王还把消息另外卖给了别的盗墓贼，当然要留人在上监视。

    黎富黎兴兄弟就是其中之二，这活计其实才半年不到。

    兰朔作为凶狠打手的气质已经到位了，谢萦本来想酝酿两句不可测的台词来合一，但有无发挥——因为黎兴闭嘴之后，以黎富看的能力，接来的问话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谁先说啊，你们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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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兰朔已经抬手，一手在他颌上，行把他张开的嘴合拢：“想好再说话。”

    这样一个铁塔一样的壮汉，声音居然因为惶恐的颤抖而显得格外尖锐。

    往前数几十年，盗河墓还是很常见的，解放前甚至有不少外国船只组织打捞。建国后几次严打，盗墓活动几乎销声匿迹，但前几年，有盗墓团伙从川江里捞来了张献忠的“大元帅金印”，手七百多万，一时间无数效仿者开始闻风而动。

    这人表笑眯眯的，手上力度却大得奇。黎兴的上牙齿几乎都被带着磕了一声响，恐惧的吼叫戛然而止，嘴间最后逸了两声无力的闷哼。

    谢萦兰朔二人在上转了几个来回，在离他们很近的位置逡巡不去。大半夜，一条目的不明的船只在附近绕来绕去，怎么想都应该是在找古墓的位置，黎家兄弟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致。

    古往今来，许多墓葬修建在边，有些甚至就建在，江底还有不少满载古董文的沉船，随便捞上来东西，都能发家致富。

    兰朔半蹲来，用缆绳把他们兄弟的手脚捆得结结实实——他的动作极快，不过从始至终，两个人都像翻了肚的鱼一样趴趴地着，手指都没动一。

    就算刚呛过，似乎也不该这么毫无还手之力……他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后的少女就已经笑嘻嘻地解释：“鬼车的叫声和瞪视能使人四肢麻痹，你不是验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