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中的最后一句，“小小女儿左边站，三岁不到里淹”，他们当时都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没没尾的，它是在暗示界中主人的份吗？可是朱常洛和兰永璋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小小女儿有什么关系？

    一豆腐慢条斯理地吃了两三分钟，“黄哥”又一次缓慢地举起了筷。

    “小小女儿左边站，女在左。三岁不到里淹，早死为夭，夭在右，两者结合，是什么？”

    他们能问的话只能有一句，而且必须说正确的称呼。

    她看到的那个幻境，与这件事有关吗？谢萦回忆着那个幻境，一时间后悔自己力都放在哥哥上，没有更多地留意其他人。

    她在幻境中听到了几个名字？朱常洛？兰永璋？

    ——妖！

    看着她这样的神，兰朔的声音也不由得放轻了些：“怎么了？”

    对“界”中之鬼的称呼……

    一筷去，黎兴人中位的血，居然烂得像被煮熟了一样，连着豆腐一夹而起。谢萦发麻，呼都停了一拍，觉得黎兴的脸好像都凹去了一块。

    兰朔几乎到少女的手心已经在发抖了。

    “什么？”

，只是从他手臂僵的姿势来看，他大概是准备用蛮力把豆腐挑起来。

    就在这时，兰朔忽然沉声：“小萦，关于它……我有一个猜测。”

    第八数人要数清，过滩叫人先叫名！

    兰朔面微沉，显然也已经和她想到了一样的事。

    谢萦确实不大在乎他们两人死活，可是一个人在很近的地方被活活吃掉，也还是有挑战她的心理底线了。

    难是兰永璋，或者某个大臣的女儿……谢萦的视线移向那边动作僵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咀嚼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实在很难想象这样诡异可怕的动作属于一个小女孩。

    这简直是像在活活吃掉一个人一样……

    四目对视，半晌，少女突然笑了来。

    “规则中的最后一句……你记得我们是在哪里听到这句话的么？”兰朔的手指抵在她平摊掌心里，一笔一画，写一个偏旁。“……清林村。你还记得吗，那个村是以字谜名的。我刚才忽然在想，这句话，也许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一个字谜。”

    夹着人的豆腐咬在牙齿之间，发嘎吱嘎吱的咀嚼声。“黄哥”吃得极慢，鼓起的腮帮里得满满，过了片刻，脖微微一仰，咙一一耸动着，像是在慢慢咽去。

    像黎兴那样，脱一声“黄哥”的场……谢萦的眉梢动了动，觉那边凄厉的惨叫正在像针一样扎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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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们和界中之鬼相当于是谁也奈何不了谁。“黄哥”无法直接攻击他们两个，可是他们也不能离开“界”，这样的对峙是最不能着急的，需要思熟虑之后再作行动。

    这么等去，等“黄哥”把豆腐连着黎兴一起吃完，就该继续转过来对付他们了。

    “希望你猜得对，”嘴贴在男人的耳边，少女一字一顿，“这样的话，就非常好办了。”

    然而，随即，他们听到了一声极其恐怖、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在幻境里看到过小女孩吗？一个淹死的小女孩？

    少女眉拧着：“你让我想想……”

    第七只能问一句，江心不停留。

    给邪祟之的过路泼在了人上，它便能把这个人也当作自己的！

    思绪一时间无比纷，少女拧眉苦苦思索着，直觉大如斗。

    叫人先叫名，可是谁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始终拧着的眉终于如释重负地微微一弯，圆溜溜的一双杏里，了些许笑意。

    筷挑起来的，居然是一堆红彤彤的东西。

    他们没有违反“界”的规则，它无法像攻击黎家兄弟一样，直接对他们什么。可是船已经没了，他们漂在里，想要离开界中，必须要向它问路。

    谢萦握着男人的手了，一时间心里砰砰直，目光盯过去，可“黄哥”坐在载沉载浮的木板上，全副神好像都放在那堆豆腐上，竟然对不远漂着的他们两人视若无睹。

    “什么意思？”

    可是再拖去，黎兴整张脸都得被它吃净了。

    烧焦的豆腐被染得鲜红，“黄哥”用筷挑着一大坨，慢吞吞地送了嘴里，面肌津津有味地上移动着，很认真地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