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重复：什么？”

    “听你说得好像还有理的，那就信你一次，我们赌一把好了。”少女睫眨了眨，没有正面解释，却：“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动，我没叫你的时候，不许过来。”

    ……她要什么？

    谢萦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哦，还有，一会儿我可能会昏过去，你要记得抱着我。”

    昏过去？

    兰朔神微微一沉，似乎有许多问题想问，最后却只是了。

    在单调可怖的咀嚼声里，谢萦松开了与他握的手。她本来准备直接转过去，可是看着男人的神，想了想，还是安抚一样地将手掌轻轻在了他前。

    “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她低声，“人、鬼、妖，各自奉行着不同的法则。人，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律，鬼，服从界的规则。至于妖么，我当时没有说，是觉得没必要……不过现在么，看你这么担心，告诉你也无妨。”

    一线惨淡的月光，她的睛着笑意，漂亮而狡黠，仿佛折着光的黑晶。

    兰朔定定看着她，“它们……奉行什么法则？”

    少女柔的手指攥成拳，贴在他心脏的位置碰了碰，角忽然狡黠地一扬。

    “听我的话。”

    她转过，朝那边的浮板游了过去。

    兰朔目光盯在她背上，少女上穿着颜鲜艳的救生衣，没法像刚刚那样彻底潜里，在面如同一朵载沉载浮的。

    似乎是意识到有不速之客正在靠近，“黄哥”大咀嚼的动作停了来。

    一双纤细的手臂搭上浮板，随后，谢萦用力一，整个人借着浮力向上面，搭着边缘坐了来。

    这样一块船底拆来的木板，上面满满当当地待着三个人，已经岌岌可危，有随时要翻倒的趋势，于是谢萦不得不坐得离他们很近。

    鼻腔里已经全都是新鲜的血腥气，少女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朝黎兴扫去一，只见他鼻都缺了半个，从鼻梁往到嘴之间，已经是一片辨不清的血模糊——伤，竟然烂得像棉絮一样。

    “黄哥”手里的筷也放了来，脖仍然仰着一个角度，缓慢而用力地把嘴里的最后一咽了去。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嘴角，他的颅缓慢地转过一个角度，向她望来。

    大概是因为无法细地控制球转动的原因，他的很轻微地震颤着，似乎是珠在咕噜噜地转动，黑却始终只能很细的一线，一双眶的绝大分都还是带着血丝的白。

    ……这样的“注视”，足够把任何人吓得心脏停。

    死一般的寂静中，“嘀嗒”的一声，从中年男人嘴角落来的血珠落在江面上，泛开极其细微的涟漪。

    血珠汇江，少女忽然开：“你知自己在什么吗。”

    没没尾的一句，也没有得到回答，夜幕的江面，寂静得仿佛连一丝空气都透不。

    可是随着她的话音落，这个中年男人居然缓慢地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