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十年前，将军夫人看着襁褓中的陆海空，神像碎了的光那般温柔，她说我比陆海空大，现在我护着他，以后他护着我……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从容不迫的将手挪在了我肩上，搂住了我脖。我也懒得计较，背上了他便走。陆海空仿似累极了，脑袋搭在我的肩上，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云祥护着我，以后我定护着云祥。”

    “宋……我爹，好似被我坑了的样

    他默了许久：“云祥，我要去外，只有去外，必须去外。”

    许是我这副怆然的模样让陆海空多想了，他转过独自一人往小巷的另一边走去：“云祥，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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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看了一火焰稍歇的将军府，恍然明白，以后会用那样的目光看陆海空的人再也寻不到了。

    神仙生命久永恆，不懂生离之苦，不明死别之痛，我用神仙的理来看，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迴，无甚伤。但于凡人而言，没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小媳妇追相公的苦戏第一幕居然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时候上演了！

    他单薄的有些颤抖，我在这时却忍不住搐了嘴角：“私奔可以，抱也可以，臭小别趁这时候吃我豆腐啊！你看看你抱的什么地方！”我半蹲着，他站直了，矮我一个的陆海空手往前面一环，恰好横在我发育得的脯上。

    但就这样走了好像又太不孝，于是我捡了烧黑了的木，随随便便在墙上写：“爹，女儿与君私奔，神饱满，安好，勿挂。”写完，我也不日后宋爹是否能寻到这个偏僻的狗上方看见这句话，扔了焦木便追上陆海空。

    “云祥……”

    陆海空垂了，没有回答我。他此时明明只是个脏兮兮的小孩，我却奇怪的觉得他脑里的东西比我这个加上上辈一共活了几百年的祥云小仙要复杂多了。

    后的人半天没有动静，我回过，才看见他呆怔的望着我。我奇怪：“上来啊。”

    如此调，看来他的决心已定。我直觉的到他一定还隐瞒了很多事，也直觉的到从这一刻开始陆海空的人生完全变了，更直觉的到我选择的时刻来了——独自回相府呆着，或者追随陆海空北上外。

    此生尽，便是永生尽，没人再能完整的复诉他的一生，即便是他自己。

    我突然觉得事有奇怪，我对死亡的淡漠或许是本使然，但是陆海空的不哭不闹却是极为反常的。我扭过，看了趴在我肩上闭着的男孩……或许我终其一生，也理解不了陆海空今晚的痛吧。

    听着一个十岁的小孩在他的人生满目苍痍后对我说这么一句刻的话，我忍不住心漏了一个节拍。我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轻声嘀咕：“好吧好吧，我认，不改命了。省得回去了又罚别的来让我弥补。”

    我咧嘴笑了笑：“少年，我们私奔吧。”

：“云祥，我不能去相府。”

    我行至他跟前，弯腰蹲：“你走得太慢，待会儿杀手们都追来了，上来，我背。”

    我仰天叹，突然有窥破天机的觉。

    李天王，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啊！若我喝了孟婆汤，这一生只了个寻常的相府小，若陆海空没有在冥府被耽误五年，此时只怕是与我一般年纪，两个定过婚的人儿，投意合，相府小不忍心将军公背负着一仇恨独自北上，心甘愿的抛弃了繁华的生活，追随将军公而去。

    他不动，我也不，最后他终是伸手抱住了我：“谢谢……”

    我愕然：“为什么？你怕我爹不愿意护着你么？”

    翌日城门一开我便带着陆海空了城，离开京城半日后，我的大脑总算反应过来昨晚我到底还有哪个地方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