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小兵疾行至营帐中：“将军，那三皇忽然奏响战鼓，说要见陆小将军。”

    陆海空提了酒，在坟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酒壶，将壶中清酒皆倒在坟上：“云祥，我要去打仗了，这次若能回来，我必定提着那三皇的颅，给你祭品。”

    陆海空嘴角勾了起来，仿似想到了什么好的事：“等我回来，我便日日在这小院中陪你，一起看日日落，一起饮酒，谈天说地。你看，我已经学会喝酒了。”

    外的天来得晚，待荒草又添新绿时，北军整装待发，打算发动对天朝的全面攻。陆海空披上将军战甲，在大军师之前，先独自去了城郊的一个小坡，那里有一座小院，院中无人，只埋了一座孤坟。

    陆海空摸了摸石碑，然后放空酒壶，转离开。

    这一仗打了整整两年，两年时间，天朝全面溃败，最后一战，只剩禁卫军孤守都城，令人震惊的是，带兵顽抗，挡住北军脚步的，竟然是当初那个人人都以为他是傻的三皇。

    日风柔和的拂而过，陆海空披散在肩的髮丝被风扬起，青丝夹杂着银髮，他的髮已是一片斑驳的白。

    三皇笑：“陆将军久别不见，可还记得在？当初你从我这里带走了我的妻，我甚是想念了一些时候，而今终于能再见到髮妻，我们像当初那样，再一起等着陆将军可好？”

    陆海空笑了笑：“时至今日，叔父何用着急，北军已将都城团团围住，那里只是一座死城，待城中弹尽粮绝之后，我们自是不战而胜。”没有人比陆海空更渴望胜利，也没有人能比他更能隐忍，多年夙愿，今日得以了结，他希望看见更多对方慌的样。

这辈再没有人可以替代。

    陆海空拉开陆馨握着他手腕的手，轻声：“云祥从未给我留什么规矩，我也知她不在了。”

    没有人应和他，陆海空黯然垂眸。

    忽然之间营帐外的战鼓之声响起，陆海空与陆岚对视一，心中起疑，请战？就都城那副模样？三皇怕是疯了吧。

    “别再这里吵，云祥会生气。”

    难是要请降？陆海空了，不动声的走了去，他缓步行至军队的最前沿，三十丈外便是都城城墙。陆海空一银髮在黑压压的军士中显得尤为醒目。

    陆海空站定，忽听城楼之上一人猖狂大笑起来：“白髮将军陆海空，久仰大名。”

    陆海空没理他，在他看来，那人已是败军之象。

    城中号角声响，是陆岚在召集军队。

    这一句话？那揭开了陆馨心的伤疤，她抬望着陆海空，泪不断的往外：“为什么又是宋云祥！为什么你到现在为止还恪守着她留给你的规矩！海空，你清醒一，你仔细看看，你边再没有宋云祥了，她不在……她不在了……”话至最后，陆馨已泣不成声，或许她心里也知，这一番话，本撼动不了云祥在陆海空心中的地位。

    再见到髮妻……

    陆海空瞳孔缩。

    军营之中，陆岚皱眉苦思，有一人坐与其左，髮丝苍白，那人竟是尚还只有二十二岁的陆海空。陆岚抬问：“海空，可有法快些攻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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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了床榻，行至陆馨面前：“有话去说。”他不想让任何事破坏了这个屋里的静谧。

    陆馨红了一双，盯着他，向来温顺的她这次像是没听到陆海空的话一般，垂问：“叔父说……你让我另嫁他人。”

    陆海空眸一沉，忽见三皇从他后的人手里接过一个东西，三皇咧嘴一笑，将盖在那东西上的红布掀开，里面竟是一副白骨！白骨的关节被人用钢钉穿了起来，不能来回活动，看起来尤为僵。

    其实，不甘心的又何止陆馨，陆海空垂了眸：“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谁赢得过她。”

    一串带着些许慌的脚步声向小院跑来。陆海空心中一，坐起来，脸上的懈怠瞬间消失。“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陆馨站在门外，往屋里张望了一会儿，抬脚要走来，陆海空冷声唤住她：“站住。”

    “你为何还要执着！”陆馨掩面而泣，“你不喜我便也罢了，可为什么……你要让我败给一个死人，多不甘心……”

    三皇

    陆海空皱了眉：“去说。”他抬脚走小屋，却被站在门的陆馨一把拉住了手，“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只想呆在你边，海空，你不要赶我走行不行？”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