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世涟随便找了个房间，把星泱拉了去。

    “你刚才也看见了？那是什么？”世涟直截了当地问。

    星泱四张望，指了指一个方向：“你是说他们？”

    “我现在看不见他们。”世涟闭上，“但我觉得那不是幻觉。他们就像看戏一样看我们，还对惠漓的死表现得那么兴奋。”

    “就像我看你和澄辉打架一样，好玩。”星泱两手拉住自己的刘海，遮住睛，只一个诡异而可的笑容。

    世涟看着空无一的角落：“有人在世界之外看着我们，以我们取乐。”

    “如果只是这样到还好。有时我害怕，自己也会去那个世界。你们再也看不到我，再也找不到我。世涟刚刚，也差去那里了对吧？”星泱摸上世涟的手腕，挲抓伤的伤。

    世涟疼得皱了皱眉。

    “我的意识就像一个没有线的风筝，在风里飘摇。我分不清我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幻觉，也记不清很多事。虽然我们走不这个石堡，但我的意识随时可能飞世界之外。我很怕，我会回不来。只有疼痛，能让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只有疼痛给我的觉是真实的，疼痛是我的好朋友，只有它一直陪着我，在这个世界上。疼痛是我的风筝线，也会是你的。”星泱微笑着，“我好兴，有人能和我一样。”

    世涟看到星泱无比幸福的笑容，到荒唐又可悲。

    “如果以后世涟的意识又像刚刚飞起来，就来找我吧。我会帮你疼的，你也要疼我……”雾帘般的白刘海，兔般的赤瞳闪闪发光，媚的笑靥令人生寒。

    星泱更加用力地抓住世涟的手腕，世涟挣脱开来。

    “不要！”世涟厉声拒绝。

    星泱的笑容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世涟察觉到不对劲，她掀开星泱的刘海，发现他睛失去焦，珠微微上翻。

    “星泱？”世涟摇晃星泱的肩膀，但星泱没有反应。

    “不答应我的话，我就自己伤自己，一不小心死掉也不一定哦。比起死亡，我更怕那个世界。但是，死亡也好可怕。世涟需要我吧？只有我也能看到那些东西。你不想我死吧？所以，救救我，救救我，帮我……”星泱跪在地上，双手抱住世涟的腰。

    世涟心想，星泱的手已经成熟了，但问题是平常的法可以吗？像打澄辉那样打吗？但其实那也没多疼，第二天就能消。像对恩那样扩张吗？

    “我要怎么？”世涟问。

    星泱像小兔那样抬起，说：“把我的手臂折断吧。”

    ——这绝对会惹江燐和沧弥生气的。

    “会不方便的，换一吧？”世涟说。

    星泱咬嘴，双手攥，磨尖的指甲嵌掌心，鲜血。

    “好吧好吧好吧，折断你手臂你也好少折腾。”

    世涟伸手，温柔地缠绕住星泱。她思考着，虽然星泱肯定想要疼得更久，但是自己刚刚砸碎惠漓的脑袋，这实在……不满足星泱的话，就问不到无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