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他也不过弱冠之年。

    可他竟还觉得自己得不够好，还不够多。

    他想的事太多了。

    例如到如今，整个汝国还没有现一位他看得过的有能力的人，纵然他已经将自己所知的修仙法尽数传教去，但还是不行。

    例如那些神，他们还在无时无刻地窥伺着，但凡他行差就错一步，便要行使他们作为神的威权。

    例如……他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变。

    当初亲手炮製自己的同伴，呕血白发的人，现如今已经很难再为某一个人的逝去而痛哭，仿佛是已然看惯了更惨烈的剧目，很难再为其他平淡的退场难过。

    他仿佛也变成了厉鬼，藐视着他人的死亡，将之变成寻常。

    这不是一个好兆。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成了那样无的在上的神，现在的汝国，又有谁能将他拉回正轨？

    他必须在这腔血完全冷掉之前，在他的心再也不会为任何人的死亡而现波动之前，给予汝国民能够理掉他的能力。

    他不能变成汝国的“神”。

    太殿的目光看向了有神没的那扇门。

    如果……他能将神尽数杀死呢？

    能到的话，汝国便也不需要他了吧？

    这个念一起，连记忆都仿佛粘上了黑的污渍。

    不能去。

    仿佛有谁在製止他，可那是回忆，是已经发生过的现实。

    刈国已经不再是对手了，太殿很清楚，他现在的对手是神。

    “我去将神界毁了吧。”他喃喃自语，“我们接过的神没有一个是好的，他们总是在上，认为自己能决定一切。这样的神，汝国不需要。”

    没有人回他。

    很正常，落霞关只有他一个人了。

    所谓的八百鬼将，因为是用炮製厉鬼的法製造而成的，他们只有本能没有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