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注定是一个漫煎熬的夜晚。

    事发现得猝不及防，程彦大脑被那些一张又一张的相片日记撞击得支离破碎又混浑浊，被熟睡的杨翰远圈在怀里却动也不动，只双目涣散又呆滞地瞪大了望着黑暗虚空。

    他该考虑很多的，比如接来该怎么办，是立刻逃离还是将人推醒质问？以后该怎么办？还有继续去的必要吗？宝宝该怎么办？

    可他的思维仿佛也同血一般凝固起来，本该产生的愤怒绪才冒个苗，就被控制不住的惊惧死死压灭。

    他想，不该是这样的，事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被欺瞒玩的怒意该压过一切，哪怕是理智。他有理由和立场将人推醒质问，冷静或者是失控的，让他把所有事都代清楚。

    可后背被杨翰远的宽阔膛贴着，脑海里浮现他拍的那些所有都有关于自己，或日常或秽的相片以及字里行间充斥着占有和病态的记录，程彦却只敢咬着手指躺在杨翰远怀里，大气也不敢。

    他原以为后半夜该会在惊悸和挣扎中睁到天亮，没想到那么僵笔直地躺久了，沉重的睡意袭来，他负隅顽抗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闭上了，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八半，边没了人，床杨翰远的手机也不在原。程彦清醒之后记忆回笼，逐渐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心一悸，原本均匀律动的心脏立刻急促无比地动起来。

    他慢慢地爬了起来，尽量冷静地穿衣收拾好自己，然后努力不制造太大动静地，缓慢地打开了卧室的门。

    “哥哥，早上好啊。”

    杨翰远端着早餐盘站在门，先是表惊讶地低看着他，随后缓缓扬起角，冲他笑眯眯地个灿烂的笑容。

    某一瞬间，程彦觉得自己的腔突然间就供不上气，整个人被扼住咙似的难受。

    他努力克制住张皇不安的表，间艰涩地也吐了一个‘早上好’。

    平静得人意料的一个早上。

    杨翰远照常陪着程彦吃完了早饭，然而小心翼翼地牵着程彦走到公寓后面被他心打理过的私人小园走路散心。程彦以为他并未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动了他的手机，甚至已经发现了他的那些事，心狠狠松了气，也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和他说话。

    “小远，我还是想回苏市让秦阿姨帮我动手术，她这些年过相关的研究，也了解我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