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没说成，白跑一趟，还得踩泥淌地提着几只扑棱瞎叫唤的禽畜还回蒋家，李清田是郁闷得脸都青了。

    来时有多兴，此刻她那老脸就垮得有多难看，而对坏了她事的姚娘自然更没什么好脸。

    姚娘倒是笑得格外开心，她自认劝住齐声算了件好事，又把李清田气了一顿，可谓双喜临门。

    李清田吃了一肚气，见坐在屋檐的姚娘磕着瓜光满面，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对着姚娘就呸了一声，骂：“扫把星小寡妇，谁遇见你谁倒霉。”

    姚娘一嫁过来就死了丈夫这事本就是她心中芥，如今听见李清田当她面喊她扫把星，表立就变了，她“腾”一站起来：“你说什么？”

    李清田憋着火气正愁没撒，见姚娘还了嘴，索在她家院边站定，怪气：“哟，怎么，我说错了？这一家人难不是你克死的，喊你一句扫把星难不成喊错了？”

    姚娘也不甘示弱，她把南瓜往兜里一揣，冲着李清田骂：“半截土的人可就是不一样，嘴上一碰，张嘴就是鬼话，看来是习惯了骗人姻缘，害人不浅，你什么媒婆，你害人算了。”

    她俩说吵就吵，眨的功夫火气就冲上了天，跟着李清田来的那两男人见这一时半会儿也停不来，颇有兴味地蹲在一边看戏。

    齐声也停了活，他看看姚娘，又看了看李清田，看表似乎是想劝架，但枪战之间，他一个结，哪里得话。

    李清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的鼻不可置信：“我是害人？你可真会说笑，那怎么不见我家婆婆掉河里淹死，也不见我男人一命呜呼。”

    她拖腔调怪声怪起地“哎哟”了一声：“张家好端端的一人家，一读圣贤书的儿，一能的娘，自从和你攀上关系就开始死人，一家如今死绝了，谁是害人谁自个儿心里清楚。”

    李清田这嘴利得像把刀，字字句句往人伤戳。

    姚娘不是块石，被人当面说她害死了张家一家人，她心里不可能一儿不难受。她冷笑一声：“这亲可是你牵的线，你的媒，你还好意思拿这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