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清雾绕山。

    姚娘睁时天尚蒙蒙亮，没想齐声比她起得更早，他背对床铺坐在炉边，正在掏炉里被柴灰堵住的通气孔。

    炉火烧得很旺，堆在一边的柴火快要烧尽，想来昨夜齐声起来添过几次柴。

    火焰驱散了晨时冻人的寒气，并不冷，姚娘看了看边睡熟的唐安和唐英，轻手轻脚地掀开被，撑着床慢慢起。

    不料才动了动，腰间猛然传来一阵肌拉扯的疼痛，她毫无防备，忍不住低低痛叫了一声。

    “啊……”

    齐声听见声音回过，就见姚娘捂着嘴，张地望着唐安和唐英，似在担心自己吵醒了她们。

    姚娘睡相不正，夜里被炉火烘得发，无意识解了领两颗扣。此时她坐在床上，领微开，了脖颈一小片肤。

    玉温香，白得扎。

    那白晃过齐声的，他愣了愣，而后立避开视线扭过了，垂拿着火钳，继续安静地掏他的炉灰。

    姚娘没注意到齐声的动静，昨天她腰上不小心扯那一后劲十足，睡了一觉起来越发疼，姚娘皱着眉轻轻了后腰，挪到床边慢慢弯腰穿上了鞋。

    天已亮，若是待会儿有人从院坝经过，看见她一个寡妇睡在齐声家，难免会传闲话。

    昨夜后半夜天地清净、安然无恙，想来这天动地摇的动静已经不会再现。姚娘迭好齐声的厚棉被，又抱起自己的被，打算回家。

    齐声听见了后的动静，但并没有回，等到姚娘从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才转过。

    她睁着杏低看着他，反手指了指自己家，小声：“我回去了。”

    她领的扣已经扣上，但睡得糟糟的发却没顾得上梳理，蓬地披在上。她发，这样站在他边，发尖都垂到了他肩。

    姚娘蹙眉拎起这缕发，像是觉得它不听话，着发尾在自己上了一。

    齐声不动声地往旁边挪了两寸避开，应她的话。

    齐声不开，姚娘刚睡醒也不说话，一句话说完就走了。

    她走了两步，习惯地从兜里掏颗糖嘴里，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脚一转折回来，在兜里摸了摸，摸最后仅剩的几颗糖递给齐声：“谢谢你的被。”

    她脑还有困倦，嘴里着糖说话声也低，也不齐声不吃糖，拉开他的外衣袋就把糖扔了去，随意得像在对待一个四五岁的孩。

    而后不等齐声回应，转又走了。

    齐声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抬起手肘，有懵地看了看被糖撑得鼓起的衣兜，又抬眸看向抱着被往家走的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