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酝酿了一整个午也没落来的暴雨，在万籁俱寂的午夜终于尽砸向了大地。

    瓢泼雨声敲打着百门窗，有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人一觉好眠到天亮。

    或许是因为昨日贪乐耗费了几分神，今日姚娘起得格外晚，她起床推开窗角往外一瞧，看见地是的，才知夜里了场大雨。

    她还记着与逢约好了今日一去河边洗衣服，起床后随便吃了昨日剩的烙饼垫了垫肚，端着盆装起脏衣服脏鞋就准备门。

    没想一推门就瞧见齐声蹲在两家中间的沟边搓衣服。

    齐声之前听唐英说今日姚娘要门洗衣，又见她家的门关着，以为她并不在家里，哪里想会被她撞见个正着。

    他前放着个盆，手里拿着条透的正抹皂角。姚娘看了，认是他昨晚上穿的那条。

    她心不解，怎么大早上在洗？

    齐声屈膝半蹲，抬有些意外地望着姚娘，姚娘抱着一盆衣服也低看着他。

    之前齐声不是没有蹲在这小沟旁洗过东西，但今时不同往日，姚娘昨夜才和他有了亲近，此时见了他，脑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画面，总觉得心燥得慌。

    昨天有夜遮掩，两人荒唐了一回，如今站在朗朗白日之，两个人像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彼此，相顾无言好片刻，最后还是姚娘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贼心虚地回瞧了瞧，没看见什么人，才放心来问齐声：“你昨晚为什么急匆匆地走了？”

    这话听着多少有埋怨的意思，又懵懂得叫人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齐声低继续洗，片刻后，才回了句：“困、困了，回去睡、睡觉。”

    他手里拿着罪证，亏得还能想这么个烂俗的借。

    姚娘心狐疑，觉得这话不是真心话。可齐声语调沉声音缓，听起来和他平时说话没什么差别，又不像是假的。

    她又问：“你平日都睡那么早吗？”

    齐声没想她当真信了，他：“嗯。”

    姚娘继续问：“真的？”

    齐声：“真、真的。”

    可谎话不能多问多想，不过多问了两句，姚娘忽然从中咂摸不对劲来。

    她蹙眉心思索片刻，随即，一无名气立冲上了心，她盯着齐声好半天，压低了声音不甘心地：“你！你和我都那样了，心里想着的，就只是回去睡觉吗？”

    齐声怔了怔，倏尔一脸茫然抬起了，他见姚娘气冲冲看着他，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动了动嘴：“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