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端着衣服从河边回来的时候，齐声正在门亮堂的地儿坐着择菜。

    今天唐安要从学校回来，每回唐安回家的这天齐声一家都吃得丰盛，姚娘坐在屋里都能从窗里闻见香。

    唐英也在门，齐声端了张小凳给她坐，他自己倒没那么多讲究，随便坐在了一截净的木上。

    唐英手里拿着一把自家的、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蒜，一边慢吞吞地剥蒜一边和齐声聊天。

    大多时候都是她在问，齐声时不时简短回上一两句。说的也都是些琐事，譬如大概几时了，今晚打算什么给小安吃。

    风静天晴，祖孙两之间的气氛温馨又好，

    姚娘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和她娘在门坐着择菜。是以她每次遇见这一幕，都会忍不住多看几。

    姚娘没声打扰，安安静静地在院坝里晾衣服。她用力拧了拧衣裳，“滴答滴答”滴在地面，低择蒜苗的齐声听见声，抬看了过来。

    那日齐声在小河沟边说错了话，到现在姚娘都还不怎么理他。

    这段时间又正值农忙，齐声作为家里的劳力，每日早晚归，前两天连她的影都没见着。

    这时候总算看见了人，一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像是一时不小心瞧了迷，唐英在他耳朵边说话都没听见。

    唐英轻轻拍了拍手唤回他的思绪，温柔：“小声，小声，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回的话？”

    姚娘晾完衣服，拿着盆了屋。齐声收回视线，眨了睛，低继续慢吞吞地撕蒜苗上沾了泥的外壳。

    唐英还不知两人的事，姚娘不想让别人知，齐声便连自己也没告诉，他：“没事，就是在想、发好像了，想剪短、短。”

    唐英伸手碰到他的肩，摸索着往上摸了摸他脑袋后的发，：“是有了，你打算让小安回来帮你剪还是去街上剪。”

    齐声以前有空的时候就去街上剪，忙的实在不时间的话就在家让唐安胡两剪去。

    唐安在剪发上没这个天分，剪得七八糟，实在说不上好看。

    也亏得齐声的脸撑着，才不觉得丑。

    齐声现在心里装着人，自然懂得了为己悦者容的理。他想也没想就：“空去街、街上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