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了鼻，故意不提陆嫣，说：「被他整了这么多年，老过不去这坎，老还想……和他斗斗，我就不信，我真的什么都不如他。」

    「你有劲没劲！有什么好斗的，遇到他是我们倒霉，这辈最好躲他远，越远越好！他是骗……是大坏！」

    提到沈括，陆嫣的绪又快綳不住了。

    陆臻抿抿嘴，夺过了自己的志愿表，迭好后了书页里。

    「我可以输，但我不躲。」

    他沉声说：「他能的事，我也能，如果他未来会把我搞破产，在这之前，我会先让他破产。」

    「……」

    梁嘴角了。

    哥，你还真有自信。

    总之，陆臻决定的事，谁都劝不听，第一志愿是报上去了，第二第三志愿他没，陆嫣帮他谨而慎之地选择了学校，都是那填报了就肯定能的，给他保底。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今年q大的分数居然降来了，比陆臻的分数还低了十多分，而且计算机系本省填报的同学真不多。

    所以当他拿到录取的通知书的时候，陆简要兴得飞起来了，恨不得逢人就说，我儿考上了q大，对对，就是那个q大，什么，復旦，不不，比復旦还好。

    陆臻这个暑假，真的是运气爆棚，本来，他考的分数完全是超常发挥，这就算了，志愿填报不自量力，孤注一掷，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第一志愿会落榜的况，竟然真的被录取了。

    遇到沈括，他倒霉了好几年，而全的运气彷佛都被积攒了来，用在了考这一件事上。

    他和沈括总分差了将近八十分，但他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这是当年北城三中轰动一时的「传奇」事件。

    ……

    炎炎盛夏，教室里，老式的摇电扇尤其屋里的嗡嗡运行着……

    有几个男孩拎着塑料袋了教室，将一钱一袋的冰袋饮料扔给周围的同学们。

    三年级补习班，从暑期八月份开课，持续整整一个月，每天都要上课，没有假期。

    陆嫣抱着几本破旧的笔记本走教室，来到一楼的废纸回收室。

    回收室专门回收同学们用废弃的草稿本或者不要的旧书，用以废纸再变卖。

    陆嫣将那几本写着密密麻麻笔记的本给了收发室的陈老师：「陈老师，这些都不要了。」

    陈老师鬓间白，鼻樑间着老镜，他接过陆嫣递来的笔记本看了看，说：「喝，这些都是笔记资料啊，你都不要啦？」

    陈老师以前本就是学校的老师，退休之后才在废纸收发室工作，所以他识得这几本笔记。

    这几本笔记，条理清晰详略得当，且字迹也相当漂亮，无论如何都不该当成废弃对待。

    陆嫣不想再多看它们一，转过说：「都不要了。」

    陈老师看了看笔记封面，方小楷字遒劲有力——沈括。

    「沈括啊！我说怎么这笔记写得这么有条理呢，原来是咱们的省状元的笔记。」

    陈老师无心之言，莫名又刺了刺她的心，她皱眉说：「您收不收，不收我就扔垃圾桶了。」

    陈老师笑着说：「这笔记可是千金难求的独一份，当废纸卖可惜了，这样……我把它放这儿，如果有三同学需要这份复习笔记，就卖给他，可以吗？」

    「随便您怎么理。」

    于是陈老师照收废纸的价格，给了陆嫣五钱。

    陆嫣接过钱，不想再多看它们一，加快步伐匆匆离开。

    这五钱，她攥在手里，攥了整整一中午，直到纸币上都浸了她掌心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