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的有些。

    她拿着镜和镇尺，摸到书房里。

    这些财政账目很重要，她不能急着洗去这些屈辱的字迹。

    她得把它们誊抄来。

    书房意外地整齐。堆积如山的公文，好像被谁整理过了。

    她随手翻过一份奏章，容是一个老臣乞骸骨。

    沉凝登基，多少有差错。

    她并未得到太多人的支持。

    朝中老臣，若非黎臻党羽，大都一个个地离去。

    沉凝对他们很客气，遇到自请致仕的请求，大都会真意切地挽留几番。

    黎臻批过的，却只有一个字：准。

    简洁暴，冷漠无。像他自己。

    沉凝又翻了翻。

    不少上表都被黎臻了批示。从他的字迹里，沉凝看，当时的他有些烦躁。

    誊抄费了一些工夫。待抄录完毕，天已经黑了。

    她去找了条净的亵换好，这才打开书房的门，招呼门外的几个司礼太监，将批改好的奏章拿去用印分发。

    唯一一份没有被黎臻越权批示的，被她拿在手里。

    女给她送茶、磨墨，给她送来晚膳，劝她天已晚早日歇的几个时辰里，她想的都是那封奏章上的容。

    礼上表，先太后侄儿薨逝，有侯爵，请求议定封号。

    这本没什么。

    然而不知死活的礼，非要在议定封号的同时，为先太后请求追封。

    黎臻独独留了这封。

    沉凝在御书房枯坐了几个时辰，也没有理会。

    她在夜里乘着步辇回寝的时候，忽然默默攥了拳。

    “叶淑婉。”

    她低低念着那个曾经一国之母的名字。

    目光如寒刀。

    皇当然有柴房，比寻常百姓家的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