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琤轻声说。

    相形之，失去一个未曾谋面的生命，却得回一个相已久，早已固的人，似乎是值得的。孩再生就有，但妹妹却只有一个，能让她浪回，别再连街，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她失去一个小生命的时候，来庆祝另一个生命的诞生，有荒谬的喜。可是，她知小女孩又回来了，至少，她又对她坦诚地往前迈一步。就像她小时候，一边着自己给的糖果，一边弹着自己教授的乐章，最后还来向自己要求褒奖。她喜小女孩对她的索求，尤其是心理上的索求，这让她觉得自己和小女孩的心是贴近的。但那只是一对妹妹的冀求，一喜有人依赖自己的优越。

    原以为日会就这样顺利过去。但时间一久，曲綦琤发现小孩的心也是易变的。小女孩忙碌的生活，充实得不像个学生。她参加舞蹈比赛、歌唱比赛，甚至是词曲创作大赛，就是不肯参加她最擅也最应该参加的钢琴大赛。她知，小女孩的心发酵了，质变得连小女孩都无法控制。她没有勉小女孩任何违心的改变，只是默默地看着小女孩大，看着小女孩越走越远，直到小女孩有了另一个名字，尤恩。

    因为不想相信这残酷的事实，在巡回表演的期间，她像妇般地勾引自己的丈夫，每天夜里总让两人疲力尽。但当生理期的红来临时，她的绪崩溃了。她向丈夫说事实，并歇斯底里地与丈夫大吵一番，最后被丈夫赶回台湾。

    对于小安的变化，曲綦琤没有太大的意见。她所关心的是，既然她回到自己边上课，那是否意味着浪还能再次回呢？第一次上课，她就迫不及待地想知她现在的程度。

    可是，没想到那人还是来了。还给自己煮了碗味的麵。曾经的小女孩果然已经大，成了一个可以照顾人的可靠依赖。但她知，那个臂弯并不属于自己。即使在伤心之，也不能随意佔用。

    如果仅仅要求陪伴，却无法给予任何回报，那是不是会显得很卑鄙呢？于是，曲綦琤制止了自己的任。

    回来之后，她突然无比地想念小安那灿烂的笑容，想念小安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她拨通那个号码，听到渴望已久的声音，让她差哽咽得说不话来。她短暂地说了几句，便狼狈不堪地掛断电话。她害怕再说去，她会忍不住开要求那人的陪伴。还有，在国外时那些令人羞耻的举动，也让她惭愧得无法见人。

    再次听到小安那超绝的弹奏技巧，曲綦琤的心却隐隐地不安起来。技巧依然纯熟，可是她听了其中的不同，小安的演奏已经往不同的方向发展，若要古典音乐界的评价来说，那叫于匠气。但在她望向小安底时，她又安心了，这只是又一场的宣示，宣示着她已不可能再回古典音乐领域的举动。

    这么多年的纠结之后，曲綦琤决定让小女孩走她自己想走的路，就算她不能陪伴在她的旁，她也一定能找到志同合的伙伴。况且，她本来就不是能陪伴她一辈的人，她是一个男人的妻，她该陪伴的人，从来就不会是小安。也许，她现在只是提早练习，放手让大的小孩离家发展的过程。

    只是……在多年后的今天，曲綦琤才知，自己已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小孩。那次的產，使她丧失生育能力。在台湾检查后得知这个结果，藉着丈夫到国表演的机会，她在国又了无数次的检查，仍然只得到一模一样的结果。

    或许……那个臂弯的主人，就是那个能让她放声大笑的人吧？曲綦琤抬望了楼上一，小安开朗的笑声稍稍地抚了她残破的心灵。虽然这样的避风港很让人留恋，但她还是想把她留给更适合她的人。

    就在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小安的时候，那人现在她前，就在她任教的学校里。小安依旧喊她曲老师，没有喊她大嫂。可这熟悉的称呼却让她泪盈眶。小安又回到以前的模样，总在上课时对她撒，偶尔惹她发发小脾气，却会在一次上课时为她带来小礼。小安变得比以前成熟，也更懂得抚女人的心。她不否认，这样的小安给她的心带来了陌生的悸动，但仅仅是稍纵即逝。

    每当她在电视上看到昔日的程容安，她的小安，变成知名偶像尤恩，她不禁要想，是不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以前总是黏着她的小女孩，现在却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甚至从这个家搬了去，那空盪盪的房间，宣示着主人不再回来的事实。

    她的小安是个音乐天才，总是能轻易地在各个不同领域里安立命，自然也能随意地掌握各弹奏技巧，把自己偽装成任何一领域风格。她的安心来自于小安里的清澈，那里有着古典的清，她知她的心没有变，但她已经找到自己想走的路，即使不是家人所期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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