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先试着劝劝师傅，请他打消念，别率军征，但……以师傅的死脑，我看他是不会答应的；唯一的办法，只能代替师傅征……

    苓扬起一掌，「我懂。这么一来，反而是我有命之忧。」她只是淡淡一哂，清秀芳容上未见一恐惧担忧，反而平稳如昔。

    「静！」苓怒不可遏，她攫住静韜肩，底闪过森冷神；她沉声调，一字一句的低吐：「你要不肯说，而让士元叔有个什么万一，我……我绝不会，原谅你！」

    她睁着明眸，眸心映着那一向冷淡然，如今却因庞统而心焦的脸容。静韜芳微颤，一脸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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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姊一手易容术神化，假扮成师傅的模样绝不会给人轻易瞧破绽的。如此一来，师傅的命，也就得以保全了，可是……」静韜双手颤抖着，握住季苓。「季姊，就算我懂得卜卦谋略，我依然只能看此回死兆，却是不明白如何躲劫；你若真扮成师傅征，我怕……」

    「我敬他如父，视他如天。你不懂我为什么愿意代他死……只因你也不知，他是怎样疼我、护我，将我视如己；甚至重于他自己的命。

    静韜心底打了个突，只觉得苓的神，平静的令她害怕。

    静韜愕然，有些讶异，从苓中吐来的话语，竟是十足决绝；与她相两年，她知苓最恨遭人瞒骗，自己也从不说谎……她是认真的！「好……我说。」

    「对我来说，士元叔比谁都重要，我说什么都要护着他；静，季姊真要谢你，原来我的易容，不只是个让我爹丢了命的东西。」苓微微仰望，像是饮醉似的，抚上自己脸面，「更是个能救我另一个爹的宝贝呵……」

    苓只是执意要她说个答案，她并不笨；早在静韜一脸言又止时，她心里已隐约明白，能救庞统的，应是不她、静韜两人其一。

    「静，别阻止我。」苓再次打断她；她眸半敛，笑意更炽，像是缅怀着什么。「静……」右掌贴靠上自己心，她语调轻柔，向静韜低诉着。「我这命，是士元叔给的；他教我读书、识字；就算再穷，凭我小时候一句想练武报仇的天真话，他不顾一切给我找来师傅；为了护着咱们季家的易容绝学，也为完成我爹临终託付，他带着我四躲避，几次护着我自险地走脱。是他，告诉我为人世之；是他，陪着我从丧父之痛中走来；是他，教我识得什么是义、是、是。

    苓戾气全消，反过来拥静韜，衷心的给她献上一声歉意；她早已将静韜当成自己的妹看待，若非事关重大，而她又亟救庞统一命，她亦捨不得以狠话要胁的。

    还好是她。苓得了个满意的答案，冷然的畔竟是扬开了些许笑意；她对不起静韜，明知静韜有多喜、敬重庞统这个师傅，要是真有个两全办法，她一定毫不犹豫就要跟她讲白。看着静韜一说后，彷彿再也受不了这般苦楚，将脸面埋她怀里便哭。

    「季姊……」她眶泪，双手环季苓腰际，痛心的答案来。「那个人，就是你呀！」

    ＊

    「莫非季姊你……」

    既然知了能救庞统的人是她，那还需问明白究竟该怎么救。苓好生安抚着静韜，让那小姑娘好不容易心平復了些，这才问起方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