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京熙把张大的嘴合起来，上前捉住他双臂质问：「你那天是想死才去海边是不是？」

    「京熙。」楚云琛轻喃，眉间带着淡而温和的笑意。「终于知你的名字了。除了你姓韩之外，你说总有一天告诉我，现在我知了。」

    韩京熙见状，心知楚云琛应该猜中他是谁，不觉低抓对方双臂再次问：「你说，你想死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你却想死？为什么？」

    「谁说我想死的。」楚云琛拉他的手，刻意绷着脸回话：「既然你在这儿，我何必要死。你欠我的还没还。」

    「欠你？我又没跟你借钱。」

    「你欠我很多。」欠的都是思念，无法用时光去计算，也无法用别的方式计量，这心还会不断加，可能没有化开的一天。

    这当然不是他想让韩京熙还清什么，或是弥补什么，而是他给韩京熙留的一个位置，他渴望却不愿求，倘若韩京熙永远不走到他心里，这位置就会这么空着，像一湖静映着思慕的人，那也好。

    韩京熙听得一雾，抚额思考半晌，举双手投降的姿态解释说：「对不起，我不是要瞒你，但我怕你不敢置信，因为连我都不敢相信。关于卫璣最后的记忆，其实我有错，但也不想再提了。至于我是怎么落海的，呃，依照这的记忆就是电梯坏了，然后它穿越了，但是跟我的灵魂好像拆散成两个分，唉我在讲啥啊。」

    韩京熙说到后来蹲来哀喊，一手捉起树枝在地上猛画圈，慌：「总之我穿得比灵魂慢啦。我猜是这样。然后不晓得是错差还是冥冥中註定，我就先变成了卫璣，餵完又变回心。听不懂也没关係，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总之，总之我是最原本的自己，你、你相信不相信？」

    「相信。」楚云琛答得平淡，却一都没怀疑。

    韩京熙开心了，一站起来就被用力抱住，楚云琛的双臂依旧有力健壮，他被抱得越来越，都有泛疼，要不过气来。以前有恐怖片不就是女鬼返生把人抱死的？他张气，拍了拍楚云琛用气音喊：「疼。云、云琛。」

    楚云琛松手让他气，伸手摸他，又再度将他抱住，这次力轻缓不少，并用低柔的语调跟他说：「刚才是罚你的。我一直很担心你，你这真弱，稍微用力就不行了。」

    韩京熙不自觉了脸，反驳：「拜託，我这样才叫正常好不好，是你得跟妖怪没两样，什么稍微用力就不行啊，你能不能讲话好听，哼。你到底有什么不会不懂的，连盖房都能自个儿画图稿，我看你才是穿越来的吧，外掛开成这样天怒人怨的地步。」

    楚云琛被轻轻推开，他瞧韩京熙红着脸走开几步继续碎碎念，假装忙碌，那是韩京熙不自在的表现，而他噙笑凝望，轻浅回：「我没有穿越。本来就是这儿的人。」

    「谁说的。你在冰里待了一百多年，那也算穿越。」

    「随你兴吧。」

    韩京熙忽然变得很多话，害怕一静来就要面对不远那人的笑顏，面对那人中的款款，他不是没有察觉楚云琛跟自己之间的羈绊有多，而有着怎样的可能，但他很慌，不知该怎么办。

    想起卫璣的死，痛的不单是楚云琛，也是他自，那是他第一次得这么，第一次人，第一次发疯，太多的第一次，竟不后悔，却有遗憾。

    「我可以喊你这个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