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悉愣愣地坐在椅上，脑袋一时无法顺畅运转。

    天使也不着急她，让她一个人坐在旁边冷静，自己则是继续哼着歌，神愜意地收拾东西。

    现在天使会现，是因为白雪澄太累了。昨天晚上她几乎没有睡着，通常早上会是她的休息时间，这时候会由其他人格现接替白雪澄想要的事。又或者，些白雪澄预期之外的事。

    白雪澄有时会因此生气，不过她也无法涉太多。

    关悉了一气，有些迟疑地盯着她的背影，问：「所以，从刚刚开始……一直是你吗？」

    天使笑了笑，「对啊，踏你家之前就是我了。我跟雪澄是最像的，除非我自己承认，要不然没有人看得来。悉悉，你知吗？我是她脑中的完投，是她心目中最想要成为的样。她从心里认为如果自己可以在一个健全的环境中成，应该是会成为像我这样的大人才对。可是她明白，现实不是如此。」

    她一边说着，手一边轻轻抚过充满岁月痕跡的木桌，似是有些不捨，却又到痛苦。

    「记得我第一次你弹唱吗？那时候我就在想──肯定是你。」睫扬起，邃中映关悉的脸庞，「后来我问你，你真的懂『一见钟』吗？那时候的你回答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关悉当然记得。

    她是这样说的：「我想或许随着时间大，我对于喜的定义会不一样，可是这觉──不会再有第二次。」

    天使地凝望着她：「今天，我想再问你一次。你对雪澄的一见钟，有因为十年的时间洗涤而改变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这次，关悉依旧没有犹豫。

    真诚且直接。

    「没有，我一样喜她。就像，我也喜你一样。」

    天使一愣，接着轻笑声。忽然，一滴泪从角溢，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慌忙抹去，然后用有些哽咽的声音继续说：「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吧，你国小的校庆表演，还有毕业典礼，其实我都有去。」

    关悉眨眨睛，旋即才意会过来，「你有来──？」

    「嗯，但当时我们彼此的记忆整合还很混，雪澄自己也没有印象，真正记得的只有我而已。悉悉，抱歉，让你难过了。」

    她有说不的原因，当时也不想给关悉太多无谓的期待。毕竟，她连对自己都没有任何期待，哪有心力再去承担别人的期望？

    天使轻轻捧起关悉的脸颊，神无比温柔，丽眸泛着泪光，「谢谢你，悉悉。谢谢你在楼……拉住了我们。」

    那天她的场本该是孤独坠落，却在被拥抱住的瞬间，燃起了想要继续活去的小小星火。

    关悉意识伸手，搂住了对方。她抱得很用力，非常非常用力。这样她才能够稍稍转移注意力，忽视自己心的疼。

    对白雪澄的心疼。

    「不几次，我都拉住你。」

    天使也伸手回搂，然后轻声问：「在这个房间里，你可以陪我唱一次歌吗？」

    最后一次，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天使了。

    关悉了鼻，低声问：「好，你想唱什么呢？」

    天使认真想了想，说歌名。

    虽然没有带到吉他有可惜，不过科技日新月异，一机在手，啥事都能。打开k歌，很快找到了《如果可以》。

    关悉努力扬起笑容，「你唱，我和声？」

    天使温一笑。

    前奏一，这次不用变声，也不是自己蜷缩在这个小小空间，天使用她最真实的样开始跟着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