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明天见—」

    「你有带？」顾允非的睛就好像死灰復燃一样，他立刻站起，难为接过我的伞，嘴里自言自语着，「也是喔，你有在学校放伞的习惯。」

    「抱歉，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我又一楞，也把手中的伞撑开。

    源源不绝的人从我们边过，其中也不免掺杂几个我们班上的人，他们还地跟我说掰掰，无疑是让顾允非更难堪。

    「啊？」顾允非猛一抬，神慌张，两手没有停动作，「呃……我记得早上明明有放去的啊……」

    他索蹲把书包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全都拿来，连本放不雨伞的夹层都拉开来检查，一筹莫展的样让我也跟着慌了，犹豫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掏了两把雨伞。

    「到家记得告诉我—」

    看着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雨里，直到同一路的公车已经来了一班，我却还停在原地。

    在司机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以前，顾允非总算结束了每天例行的十八相送。

    我扯着嘴角。

    「我们还是分手吧。」

    公车来了，顾允非一脚已经踏上车，却还频频回确认：「芊芊，你真的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觉得还是一人撑一支吧，雨太大了，那支伞又太小。」我忸怩说着。

    好像有人曾经说过，在雨中大哭的话就不会被发现了。

    终于，我松开了绷半天的脸神经，收起雨伞，任由双的雨势无尽扩大，直到咬的清楚冒铁锈味，直到努力克制住的声音终究还是衝而，直到全都搐到必须抓着铁栏杆才不至于摔倒。

    「怎么了？不是要回家吗？」他问。

    「放心吧。」

    一闪电劈开灰暗的天空，伴随着轰隆响不绝而耳，直击心脏那样的酥麻瞬间蔓延到全。

    「你没带伞吗？」我问，顺势侧过拉开书包的拉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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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手机，传了两则讯息给顾允非之后就关机了。

    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补习班就在前面五百公尺而已。

堂时，他才突然松开我的手，低在书包里翻找。

    顾允非抬，迟钝地反问：「是喔？」

    就连在公车亭等车的间隙，我们都不像旁边几对小俩一样相互依偎着，好像分开一秒鐘就会呼困难似的，甚至连坐在对面凉亭的那对阿公阿嬤都比不上，人家虽然各自拄着拐杖，但好歹坐着的时候都还牵着手。

    「没关係啦，我有带。」我把其中一伞从伞里。

    糟糕，这次居然只维持了不到两週。

    他撑开伞，一隻手碰到我的手背，我一楞，他也一楞。

    「好吧，那你回家小心，注意不要冒了—」

    一路上，虽然我们并肩一起走，但看起来本完全不像侣。

    平常课顾允非都会先送我去补习，再自己搭公车回家的，但今天我却以雨势太大为由，促他赶回家，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