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从底鑽，鼻腔被消毒的味充满，我慢慢睁开了，发现自己正躺在保健室的床上。

    「再冰敷一就可以了。」护士阿姨的声音传来。

    我好奇从门帘的隙偷看，只看见一双穿着制服的脚，左脚脚踝有些红。

    掀起棉被，我把双脚掛到床缘，老旧的床架吱吱作响，在这么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我刚要床，门帘就被用力拉开，接着柯翊勛一拐一拐地扑向我。

    「柯……柯翊勛？」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睛，正想从那些已经想好要对他说的话中随便找一句时，他就抱住我。

    「可恶！杜昀芊你真的吓死我了！」柯翊勛搓着我的肩膀，重重压在我的。

    「我不是没事吗？你嘛反应这么大啊？」我失笑，手也不自觉放到他背上。

    他松开臂弯，两手用力抓着我的肩膀拉开一段距离：「不是说好了典礼结束以后要在礼堂碰面吗？为甚么要跑！你知不知我找你找了多久啊！」

    他的语气有多严厉，神就有多温柔。

    「你自己不是也没跟我说一声就跑去参加庆功宴了吗……」我委屈。

    「我找不到你的时候就以为你已经去了呀！」

    「我……我有在群组说我肚痛不去了啊。」不过确实，我那则讯息应该已经被其他人的淹没。

    「甚么？你都肚痛了还吃两碗冰？」柯翊勛涨红着脸继续责备我，「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少吃冰、少吃冰了吗！你为甚么总是不听啊！」

    「我……」一时之间有太多事要解释，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只能楞楞看着他。

    被我盯着看了太久，柯翊勛咬着扭开了，偷偷了几鼻。

    「你还好吗？」我前倾问着。

    他没有回答，又抱住了我，但这一次的力有些大，大到我快要不能呼。

    「柯翊勛，你先松开我……」

    「杜昀芊，」他的声音落在我，「你可以先听我把话说完吗？」

    「好。」我浅浅一笑，虽然他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