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颗糖。

    一颗酸溜溜糖，糖纸因为过多的挲而变得更加光，沉的紫那样温。

    亮闪闪的糖纸，廉价而又曾风靡一时行于大街小巷的酸溜溜糖。

    “我答应给你带一颗味的酸溜溜糖回来……”他说，“我知迟到了很久，但我没有忘，我一直都记得、我……”澹台衍重复着，几乎语无次。

    他似乎想借此挽回什么，可小宝低看了看他手心的糖，浅浅的愣了一后，却隻：“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澹台衍哑然，他抿抿，固执地举着手，可过了好久，久到作为旁观的第三者都觉得尴尬时，小宝都没有回应他。

    “小竹，我知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不要因此意气用事，伤害自己……那颗禅心对你真的很重要，你不能将它送人……”

    似乎想打破这令人心慌的寂静，澹台衍重新开了，语气匆忙急促，可所有的话都在小宝平静的目光中熄了声。

    他看他的目光那样从容平静，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

    到最后，澹台衍凛然的眉几乎被哀求浸染：“……小竹，你不能……”

    小宝看着他，挣脱他的手：“我可以。”

    他平静地说：“澹台衍，我放了，你也放吧。”

    语气里甚至了劝。

    他曾经谷寻觅，一是本能使然，一是心中执念，可在漫的岁月里，他逐渐磨灭了神智，那是一段灰白而空茫的岁月，足以覆盖掉山谷里那朝夕相的十年。

    如今，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当年那个拉着他的手说要给他带糖回来的少年的模样了。

    就像，百多年过去，曾经风靡一时的酸溜溜糖已经湮灭在时代中了一样。

    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报復，也并没有这些年自己过得辛苦就一定要澹台衍也要同等程度痛苦的意思。

    即便记忆已经黯淡，容颜也已模糊，思念和恋的滋味早已湮灭，但毕竟是他曾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