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景珩想了她十几年，也怨了她十几年，到底心里还是没能放，他有时也不禁会想，若当初自己没有放她走，他们又会是个什么结局呢？

    “咳咳…”

    之后，小雀儿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无论自己派多少人，也再没能找到她的踪迹。

    他们曾经的家园天龙寨，自打朝廷南剿匪之后，便已经化作一堆废墟，景珩实在想不来，她还能去哪儿？

    产房的血腥气越来越重了，景珩顾不上掌心的疼痛，吻了一小雀儿那早已被汗浸透的乌发，心如刀割地妥协：“我都答应你，小雀儿，只要你活着，我都答应你！”

    说来可笑，世人都说泰明帝心狠，为了坐稳皇位，杀功臣幽太后，可景珩自己却不以为然，毕竟较真起来，他怎么比得上小雀儿呢？到底是怎样一位狠心的母亲，才会十几年都不肯来看自己女儿一呢？

    景珩印象里的小雀儿，从来都是那样恣意妄为，那样生机，只有在外的广阔天地里，她才是永远年轻，永远不会老的。

    “小雀儿，你撑着些，我保证你生完孩，一切都会好的！”当时的他，只知自己境艰难，自私地不断从小雀儿上汲取温，不断许关于“以后”的诺言，全然不顾她的受。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们的女儿安平公主都已大，景珩不抱希望地追封公主生母为皇后，却依然断绝不了自己对她的思念。

    最后，两个人都被保了来，不过小雀儿虽平安产一女，却已然元气大伤，心俱不复往昔。

    景珩自是心疼极了，为了保护小雀儿，也为了遵守诺言，他对外宣布了她的死讯，放她调养，心想等到时机合适再把她接回。

    思及此，他也有些释然了，“留在里，或许，她才真的会死吧。”

    定决心之后，景珩又给太医们了最后通牒，“无论如何，你们都要保住大人，小雀儿有什么三两短，朕唯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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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迟迟生不来，小雀儿满是汗，整个人就像从里被捞起的一样，她能受到自己生命的逝，这一回，自己或许真的回不去了。

    “锦荣…”景珩思绪万千，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传朕的谕，咳咳…放那个阿鹊，贵妃那边，也不要阻拦懋儿那孩了。”

    “是，陛。”锦荣颔首，对陛这平和的态度，倒有些不适应了。

    “我…我想家了，阿行，什么时候才能送我回去？在这里，咳咳，在这里活着好累，让我走，让我走吧…”阵痛间歇，小雀儿抠住景珩的手，不断求他放过自己，“再留在这里，我，我迟早会死的…阿行，我们分开吧，我真的累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可谁能想到，他们这一分别，竟再未有重逢之日。

    一旁的锦荣，还以为景珩要赐死那个阿鹊，忙给侍卫们使。

    中众人皆知陛杀伐果断，却不想他还有如此温厚的一面，锦荣不由叹了一气，心说大抵是此事牵扯到了故去皇后，陛难免念及了旧。

    “陛，孩不来，这么拖去，娘娘也会死的…”助产的医女与太医达成了一致意见，只等景珩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