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间一颤。

    昨夜的记忆从发疼的脑袋一涌来，她抓住沙发，摇晃了一。

    是她自己喝大了让司机送到这里来的，也是她发酒疯敲开门的……不是什么别的原因。

    与她想的截然不同。

    现在，他对她更多的不是占有，似乎是恐惧。

    害怕自己越界，害怕接到她。

    害怕失控……

    昨夜的记忆不是非常清晰，但孟姜姝能明确受到，他对她的恐惧比她对他更甚，意识的排斥她的接近。

    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明明她听了那些极端的话后应该让他离自己越远越好，可心底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靠近他，那许多年积累的依赖是不能抹去的。

    他虽然变得陌生，可却好像又还是那个人。

    如他所说，装的久了就变成那个样了，纵使从前的温和克制是假的，可这么多年，早已经成了习惯。

    意识的习惯是不会骗人的。

    他待她一直是规矩知礼的，不然昨夜有大把的时间给他，他什么都可以的，本不必再忍。

    可昨夜他什么都没。

    文尧说那些话是想她远离他、疏远他。

    现在想来，他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应该非常痛苦，装来的快意本掩盖不住有颤抖的声音，只是她当时被惊骇笼罩，本没有认真去看他脸上表。

    或许他真的那样想，可她现在能肯定，他不会允许自己去那样。

    不然也用不着伤害自己。

    他只是病了。

    那一又一的刀痕，割的时候该是怎么样的疼，又是如何的痛快，她无法理解。他没有割腕，是因为还有活着的念想，他不想死。

    割伤自己，只是用来疼痛来代替疾病发作时的落差。

    环心境障碍虽然达不到重度抑郁和重度躁狂，可转换期短，持续的忍受极端兴奋与失落，是她无法同受的痛苦。

    而双向障碍却是清醒疯狂的大起大落，足以把一个正常人上绝境。

    孟姜姝替他盖好毯，转停滞一瞬，并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