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条件？萧止戈蹙眉，一时捉摸不透他的目的。

    “且不说大邺与西蜣多年相安无事，就算我答应，这大邺如今也不是我主。”萧止戈提醒。

    薛无衣摇摇，颇有意︰“今日不得主，未必明日不得主。日后王爷能主的时候，记得这个承诺就好。”

    萧止戈审视着他︰“两翡翠矿，换我一个承诺。相爷未免太看这翡翠矿了。”

    薛无衣面苦笑︰“非是看，只是走投无路罢了。西蜣对王爷够不成威胁。”

    “今日不成威胁，来日却未必。”萧止戈将他的话还给他，沉声︰“况且西蜣还有相爷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如此，便是不能谈了。

    薛无衣看着他大步离开，面孔隐在影之中，看不清神。

    “为什么求他？我足以与他一战。”门的商阙声音冷肃，目光似刃。

    “非你不能战，是西蜣不能战。”薛无衣敛眸，摆摆手︰“你先去，叫霁雪来。”

    商阙冷冷盯了他一会儿，才转去。

    帐没了人，薛无衣猛然弯腰咳嗽起来，瘦弱的背脊快要凸衣裳，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

    霁雪来时，薛无衣已经净边血迹。他坐在主位上，浅浅抿了一茶，冲淡中血腥味︰“查到了吗？”

    “查到了。”霁雪将一封信给他。

    薛无衣接过去看完，嘴边忽然现一抹笑容，又问︰“载虢可有消息传来，那边有动静了吗？”

    “一切如相爷所料。府中的画像失窃。王太后秘密派了使臣带着画像了载虢，往邺京赶去。”

    “真是一群蠢货。”薛无衣神微冷。为了扳倒他，竟然妄想拿先王的藏宝图与大邺易，简直愚不可及！

    “要不要派人截杀使臣？”霁雪。

    “不必。”

    薛无衣带着笑，轻轻挲着手上的密信，这上面是才查到的安诺的来历。他万万没想到，意外遇见的安诺竟然会是北战王妃。

    真是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垂眸低笑一声，薛无衣︰“将消息和画像一并送到北战王那儿去。”

    信上说北战王十分王妃，这次的分量，总够叫他动心了。

    霁雪应了，脚步却没动，担忧地看着他︰“相爷又咳血了？你许久未吃药了。”

    薛无衣继续喝茶，仿佛说得不是他︰“那药苦得很，喝多了一药味。若是叫载虢那帮人晓得了，怕是以为我立刻就要死了，岂不是称了他们的心？”

    霁雪面微变︰“相爷！”

    薛无衣不在意摆摆手︰“去吧，我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