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骑将军府此时已经空置，两万将士各去布防，一队人留迅速把控了将军府，萧止戈大金刀坐在堂中，喝了一盏茶的功夫，豪们才步行而至。

    见石开仁开了，其他人也彷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附和。

    众豪听他这么说更加胆寒了。能在这里的人，谁手上没犯事？就算自己没犯事，家里也是有人犯了事沾了人命的。他们惴惴不安地瞧着萧止戈，彷佛正在等待他宣判死刑。

    “城护卫军有一万人？”

    至于怎么个将功抵过之法，他却没有明说，但这里的都是人，哪有不明白的。

    因先前拒不开城门，萧止戈对他们已经磨刀霍霍，此时态度自然也说不上多好，连坐都没让坐，便开始询问庆州城况以及何兵力布防。

    纵是石开仁有千般计谋，此时也派不上用场。他怒瞪着被拖去，吼声犹自不绝。其余豪见三言两语间石家就落得个满门抄斩，胆都要吓破了，俯首在地一个劲儿求饶。

    萧止戈笑容微冷，却不耐烦跟他耍嘴，居临地看他一：“本王奉旨前来平，庆州况如何，先报上来。”

    “……是谁给你们的胆？”萧止戈声音一沉，神肃杀看着他们。

    “庆历十四年，青黄不接之时，石家钱庄放印钱，以'羊羔息'计利。次年秋，百余佃无力偿还，土地被占还息，又有相貌姣好的农家女被行押走还债……”

    面面相觑半晌后，哭丧着脸齐齐：“我等愿为王爷为庆州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谢陵微微一笑，见震慑的目的达到了，又温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王爷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庆州生，百姓受离之苦，王爷仁慈心挂百姓。诸位若是能将功抵过，也为时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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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止戈面沉将证据劈盖脸扔在石开仁脸上，没有再给他辩驳的机会，冷声：“石家一人等，豢养私兵，侵占土地，滥杀无辜，抢民女……视律法如无，一罪行罪无可恕。传本王令，即刻缉拿石家人，主犯明日腰斩于市，从犯斩首。其余家眷除被抢之人外，均放三千里。家产田亩全查抄充盈国库。”

    他睛瞪得极大，珠在眶里转动，似想到了什么，飞快：“我乃太姻亲，女儿是太良娣。你们谁敢杀我！我要见太！”

    萧止戈眉一挑，冷凝地看着他们：“侵占土地田宅，豢养私兵，拒不开城门……”

开一般。

    一箱证据被放在边上，谢陵随意捡起一份念：“庆历十三年，石家房二石阡看上一农家女，为纳其为妾，农女不从，石阡怒杀农家女父母，占农家女……”

    石开仁一抖，目眦裂：“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污衊！我不服！”

    有人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不敢辩驳，但也有人抵死不认账。石开仁昂首：“王爷这就冤枉我们了，土地买卖都是你我愿签了契的，谈何侵占田宅？再说豢养私兵，若是没有这些私兵，庆州城早就被民攻陷。我等不敢居功，却也不能俯首认罪！还请王爷明察！”

    萧止戈冷淡地看着他垂死挣扎，只吩咐：“拖去，明日在街前行刑！”

    说完策直接去了将军府，后两万雁州军随之而动，整齐划一，气势雄浑，远不是疲的庆州军可比。谢陵此行亦在，策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诸位请吧。王爷时间贵，不便耽搁。”

    他们平常行都是轿车，前呼后拥，何尝有如此狼狈步行的时候。又有谢陵在后面促，那神态彷佛赶着一群牲畜，等他们赶到时各个气吁吁狼狈不堪。

    庆州城，豪护卫军占据西城门和南城门，此为南城，多是豪富的宅邸。民则把控北城，占据了东城门和北城门。中间以庆州街为界限，两方各派人把守，虽目前已经没有大规模的争斗，但和小规模的打斗都不少。直至萧止戈到来之前，城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多年来豪地主横行，所罪行罄竹难书。而势大的石家更是肆无忌惮，仗着官府都要看他脸靠他供养，嚣张到了连遮掩都懒得的地步。但凡是石家人看上的田地、女人……他们便能光明正大的抢来。这些年不知多少佃因此沦为石家敛财的人牲，又不知有多少良家女被石家人抢府。石家宅邸，富丽堂皇可比邺京禁，行衣，均不制，奢华堪比公侯皇室。

    萧止戈等他们说够了，方才一抬手，叫周鹤岚将早就备好的证据带上来。他此行就打着先杀豪平民愤再怀柔收拢民的主意，对这些豪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周鹤岚在南方诸州郡来往已有些时日，又常与豪地主打，这时候，也最好蒐集证据。

    萧止戈并不打算赶尽杀绝，睨了谢陵一。谢陵会意地上前安抚：“诸位不必担忧，王爷明察秋毫，不会放过一个作姦犯科者，却也不会冤枉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