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变化阵形，绕行一圈之后，以腾飞之势从东北方向。

    这一年的冰嬉，当属这开场的走冰鞋格外震撼。

    大国申屠胥瞇起，指着远一个拿着红令旗、看不清模样的士兵笑：“那是我家那混小，在龙首执令旗的那个，你们瞧见没？”

    坐在他边上的夏侯商笑：“果然英雄少年，听说前不久圣上还跟你讨人？我们都老咯，想我们年轻时，那也是当过龙首的。”

    他们二人一个自请荣养，一个曾是萧止戈上峰兼恩师，如今一唱一和，明摆着是在替皇帝安抚人心。

    萧止戈年轻气盛，又自军中，对大邺军制利弊了然于。早就有消息传来，说皇帝想收回军权，日后再没有什么六大国，十二将军亦将成往事。

    这消息传来后，军中人心浮动。皇权与军权，历来是不可调和之矛盾。当年太祖还在时，尚能压得住六大国，但可惜后世孙能人太少，六大国实力日渐壮大，逐渐威胁到了皇权。

    近的有赵家意图谋反，远的有庆州雍州守将拥兵自重，奉违，属地豪兼併，百姓民不聊生。

    不哪一条，都不是如今的皇帝能容忍的。两方衝突必不可免。

    申屠孛历来中庸，安庆帝还在时，忠心于皇帝，不搅合夺嫡之事。如今萧止戈继位，又主动上奏归家荣养，生怕遭了祸事。如今又和夏侯商唱双簧，来替皇帝收买人心。

    褚安良笑不笑：“我等虽老了，却还能为陛效命。”

    师乐正坐在他侧，亦笑：“要我说，申屠将军实在太过谨小慎微了些。”

    赵家覆灭后，昔日六大国祇存五个，其中薛岂乃是舒家养，自舒家之事后郁郁寡，积郁成疾一病不起，已然不中用了。如今唯剩他们在座四人而已。申屠孛与夏侯商显然是站在皇帝那一边儿的，褚安良与师乐正却是各有心思，谁也不想轻易放开手上的权利。

    尤其是褚安良与师乐正先前还与逆党萧祁桉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繫，在这个当，就格外不愿意向皇帝妥协示弱。这些日军中看似平静，但实则人心涌动。不少将领都怕萧止戈会效仿前朝，为了收回兵权，对他们这些武将动手。而褚安良和师乐正为拉到更多同盟，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申屠孛将他们二人的野心看得清清楚楚，摇嘆息：“这人啊，还是得服老。陛秋鼎盛，励图治，不三年，这世必然和从前不同。咱们这些老傢伙还是得自觉些，给年轻人腾腾位置。”

    他的目光略过褚安良与师乐正二人，看向后其他将领，继续：“陛行伍，最是恤我们这些老将。咱们也该投桃报李，为陛分忧才是。”

    夏侯商一捋鬍，附和：“正是如此。”

    他们这一番话，基本便是向众人表明了态度——陛收回兵权势在必行，若是主动权的，陛不会苛待。至于那些不愿权，还想同从前一般拥兵自重的将领会是什么场，那就不好说了。

    他们说话间，忽闻场中一阵声喧哗。众人遂中断了话题往冰面上看去，就见萧止戈正脱了披风走台阶。

    走冰鞋之后，便是抢等。

    所谓抢等，便是在冰场上一端上不同颜的旗帜，以代表不同等级。参与抢等的士兵在另一等待。待开始之后，众人在冰上竞速，先取旗帜者，可得奖赏。

    冰场上置金龙旗一面，红狮旗三面，兰象旗五面，另有黑旗十面。

    金龙旗为一等，赏金十两；红狮旗二等，赏银五十两；兰象旗三等，赏银二十两；黑旗为末等，赏银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