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瀰漫，安卿走近，探脚试了试温，方才脱了衣裳，踩着阶梯缓缓去。

    萧止戈珍重吻上他的额，嗓音低哑醇厚：“如你所愿。”

    萧止戈膛震动，笑声不绝：“他们都盼着喏喏给我多枕风呢。”

    庆历十五年成婚，由陌生人成了夫夫；庆历十六年定，风雨同舟。庆历十七年，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携手站在王朝峰。

    “嗯？”安卿眉微抬看他。

    “都给你们备好了。”安卿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随一句话却叫兄妹俩听去了。便叫汪昱将早就备好的压岁钱拿过来。

    第二日，韩彰来叫起时，萧止戈觉得前人所说“苦短日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并不是没有理。

    “那我好了。”见已到了正，萧止戈将人揽怀中，亲暱地碰着他的耳垂：“雁王可要多疼疼我……”

    他们自满了一岁之后，越发显得与寻常孩童不同，十分早慧，如今已经能听懂一些话了。今日爹爹说等他们回来，要给他们压岁钱。虽然不知压岁钱是什么，但兄妹两人没等到爹爹回来，都倔着不肯去睡觉。

    说完甩袖当先了殿。

    “我才不。”安卿斜瞥他，目中光华转。

    萧安珠不依，一迭声地念：“压压钱，压压钱！”

    等他们睡熟了，二人才悄声离开偏殿。

    安卿转过，中思沉：“愿往后岁岁年年，都与君携手共度。”

    他应了一声，上前摸摸兄妹俩的小脸：“困了？”

    安卿摘了发冠，去掉沉重礼服，只着轻衫。萧止戈拿梳给他将散髮梳理整齐后束好，又弯腰来，靠着他的肩窝低声：“喏喏可还记得，尚欠了我一个奖赏？”

    萧止戈牵着他的手缓步而行，享受着这难得静谧的时刻：“这是我们一起过得第三个年。”

    因喝了一肚醒酒汤，安卿的酒意也散的差不多，和萧止戈回正之时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他们怎么只敬我？”

    正正殿，人都已尽数屏退，只剩安卿与萧止戈二人。殿烧着地龙，意。龙涎香的香气于意之中，叫人莫名生一温香玉之。

    他瞧着侧睡朦胧的人，

    今晚是除夕，太与隋珠公主亦在宴上过面，只是他们年幼。略一面后便被娘抱了回去。安卿他们回来时，兄妹俩已经困得小脑袋一一，却仍然撑着没有睡。

    安卿被他说得耳朵发，连忙挣开他的怀抱，又忍不住瞪他一：“安珩和安珠可还在，你端正些，别把他们教坏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脾气太坏？”安卿不满：“他们怕你，自然就要来寻我。”

    萧止戈及他的目光，嘴角翘了翘，而后动手解开了衣带……

    ……

    再后面有人来敬酒，他就只喝醒酒汤，如此方才撑完了整场宴。

    她分不清压岁钱，只记得大约有这么个东西，便抓着萧止戈的髮吵闹。

    等过了今晚，便是属于他们的昌顺元年。

    又睨他一，安卿实在想不通这人哪来这么多样。只是今日正值除夕，他也不太想拒绝他的要求，便低低应了一声，起当先往后殿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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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殿充作浴房，里地龙烧得正旺，池亦是汽氤氲。显然是人早就得了吩咐，提前准备好了的。

    萧止戈就笑：“谁叫你这般好说话。”

    压岁钱用红封装着，上用金粉写了兄妹俩的名。安卿给他们一人手里放了一个，兄妹俩这次才满意了，抓着红封咯咯的笑。

    安卿不知他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但总归这时候提起不会是什么正经事，便没声。果然就听这人继续：“后殿有一池，乃是用山上泉烧的汤……今晚良辰景，正好一同试试这池……”

    萧止戈将他们抱去偏殿，在各自的小床上放好，又将那红封当着他们的面压在枕面，才终于哄得犯困的兄妹乖乖睡觉。

    温池漫过膛，他舒服地嘆了一气，便听见后传来悉索动静，他面颊有些发，却又忍不住回去看——慢他一步的萧止戈已然来了。

萧止戈瞧着他面绯红、醉迷蒙的样，有些可怜又可。他抿边笑意，吩咐韩彰去将酒壶中的酒换成醒酒汤。

    安卿一来，就听萧安珠声气地叫了一声“爹爹”。

    萧止戈一笑，在他颊侧轻吻：“现在我来讨赏了……”

    边上的萧安珩“唔”了一声，小胳膊已经抱住了他的手。后来一步的萧止戈上前一手抱起一个：“困了就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