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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卿蹭了蹭他的脸颊，笑：“以后隔三差五地派人去气气他，憋不住才好。不然他要是憋一辈，我们岂不是要防着他一辈？”

    萧止戈不肯去，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方才又说起正事来。安卿将一份折递给他看：“太常寺卿说会试考卷已经批完，不日便能放皇榜。”

    会试三月初一考完，三月二十三便已经阅完考卷，排名次。前因师乐正父之事，众人目光都放在这上，也没什么心思关心会试。如今此事终于平息，太常寺卿方才递了折来问殿试以及之后琼林宴的安排。

    萧止戈冷嗤：“这老狐狸心不小，只要没死，就不会服输的。”

    安卿被扎的，嫌弃地将人推开一些：“快去叫韩彰给你把鬍刮一刮。”

    萧止戈一笑，拿新冒来的胡茬去蹭他，嘴里却十分正经地夸讚：“雁王果然足智多谋，日后诸事还要多多仰仗雁王才好。”

    师乐正父了邢狱之后，萧止戈命大理寺严加审问，他们倒是吐了不少东西，但有关褚安良的，却都是些无关要的小事。倒也能给他定罪，但却伤不了骨。

    三月末放榜，四月中旬便要行殿试。殿试之后由萧止戈从前十名的考卷之中再一甲三人，便是状元、榜与探，合为三鼎甲。大邺历朝都有举办琼林宴，邀请新科士与圣上共饮之传统，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琼林宴乃是国宴，新科士亦是未来的国之栋樑，因此也算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一应事宜都得早早准备起来。

    一张张皇榜被张贴来，所有人目光殷切地在上寻找自己或者亲友的名字。安卿一大早也派了人来看榜，人太多他便没去，只派了安福去看。

    只是事到临，他却怕会辜负了安娴钰的期望。

    萧止戈在朝堂上手腕虽然，但也向来公正，因此即便是有朝臣不满，也说不一个“错”字来。

    ——昨晚他又缠着安卿胡闹了一宿，早上难得起迟了，连鬍都没来得及刮便上了朝。也得亏是龙座隔得远，瞧不清楚。不然一个仪容不整的帽少不了。

    一大早，贡院张榜的墙边便挤满了来看榜的举们，考完之后他们便暂留邺京等着放榜，日日翘首以盼，才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安卿为他将茶斟满，问：“若是没能夺魁，你准备如何？”

    “原本是不张的。”周鹤岚见状也不再掩饰，眉间浮现一丝赧：“只是考完后赴了几场酒宴，发觉这一次举中卧虎藏龙，本以为连中三元当无悬念，后来才发觉是我坐井观天了。就怕这回会辜负小期望。”

    萧止戈：“琼林宴办得闹些吧，前面刚发落了一批人，正好藉着喜事宽宽大臣们的心，免得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成日里战战兢兢。”、

    褚安良的罪名不足，萧止戈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地治他的罪，否则便是有失公允，无法服众。

    “他是个墙草，事要是不谨慎，也不会活到现在。”安卿放鬆往后靠在他怀里，手中的笔却没停：“不过这一回他自请告老，也算不错。至少明面上他不能再什么。”

    安卿打趣：“我以为你胜券在握，不会张。”

    明明是他自己整日沈着张脸吓唬人，现在还要理直气壮地怪朝臣畏惧他。安卿无语地瞥他一，心里对同僚们愈发同，便：“那就办得闹些。”

    虚虚握成拳的手又了，周鹤岚垂眸：“若是未能夺魁，我还是会遣媒人上门提亲，若是小不弃，我日后定当为她挣一份诰命，不叫她脸上无光；若是她觉我无用，另择人议亲，我亦无怨言……”

    周鹤岚来时还云淡风轻，眉都没皱一。安福去看榜，他才了几分张之，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不时朝外张望一。

    安娴钰年岁渐，寻常女儿这个年岁已经嫁人妇生儿育女。她却迟迟未能定亲，再加上她从前还退过一门亲。虽然碍于雁王权势，没人敢碎嘴閒话，但想来提起来时言语也不会太好听。周鹤岚

    废太谋逆之前，他与废太就暗中有来往，只是他将首尾理的净，没叫萧止戈寻到证据。他虽然被无奈自请辞官养老，但背地里说不得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周鹤岚就坐在他侧——两人来贡院时正好撞上，便同路过来。

    散朝之后，安卿与萧止戈同去崇政殿偏殿理公务。待几个议事的大臣走了，萧止戈将奏摺一丢，臂一伸将安卿捞怀里，不太兴：“这个褚安良真是个不留手的老东西。”

到最后连个大国的荣封都未留，只十分温和地命韩彰将人扶去侧殿休息，再请御医前来把脉，莫叫褚大人受了风寒。

    安卿将安娴钰亲手绣的那条“连中三元”的手帕转送于他时，他便说过必不会叫安娴钰失望，此次一定夺得三元，风风光光地上雁王府提亲。

    三月二十五，贡院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