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更为掩人耳目，瞒着圣使议了亲。圣使自海上来，原本只该在载虢停留一个月便返回海上，然而两人相恋之后，圣使滞留载虢一年有余，期间一直住在别苑之中。直到祖父迎娶王后的大婚之日，他方才知晓此事。再之后，他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别苑，不知所踪。

    祖父手稿之中记载，圣使失踪之后并未回海上，他曾广撒人手去雨泽四寻找，均无所获。唯有一次，似有人见过与他相貌相似的男在雨泽与大邺界的村落现过。只是那一次祖父依旧扑了空，此后直到祖父毒发亡，都没再见过圣使一面。

    但从那些留存来的手稿与画像之中，淮如峪依稀看到了他的悔意，只是却不知是因为一步踏错失去人而悔；还是因为没了解药，害了自己又害了孙后代而悔。

    祖父去世早，淮如峪并未见过他，亦不喜迁怒死者，对他自然没什么。这些年除了翻阅他的手稿寻找线索，并未对他与圣使之间的纠葛有太大兴趣。然而今日见到余氏，他方才想到一个可能：圣使乃是鲛人一族，记载里鲛人族中带红纹的男亦可生育——留存的圣使画像之中，圣使耳后便有鳞状红纹。且圣使与祖父相一年有余，这期间若是有，也实属正常。更何况当初祖父翻遍整个雨泽亦未寻到圣使，却偏偏有人在雨泽与大邺界见过肖似圣使的人……如此推断，圣使当初躲到了大邺去也不是不可能。

    算算时间，余氏的年纪也正好对得上。

    假若余氏真是圣使与祖父生的女儿，那安卿便是圣使的后人。即便从那画中人上找不到线索，安卿作为圣使后人，或许也会有机缘鲛人墓之中。圣使自鲛人墓来，鲛人墓中必定有解毒之法。

    绝望了太久，猝不及防前忽然又现一条生路，淮如峪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胆怯，就怕这不过是一桩巧合罢了。

    盯着安卿看了半晌，淮如峪勉整理好纷思绪，正要开时，就见一名护卫打扮的人凑到萧止戈与安卿耳边说了什么，之后萧止戈冷冷看了他一，开：“王府中了些事，朕与雁王要回去看看。二位可继续赏。”

    薛无衣目光一转，闻弦歌便已知雅意，合：“正巧我有些累了，便随陛与王爷一回去，在王府歇一歇吧。”

    他既如此说了，淮如峪自然不可能再独自留赏，便也只能一同去了雁王府。只是他回想起萧止戈看过来的神，眉皱了皱，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预。

    来时从容，去时匆匆。四人迅速赶回了雁王府。就见院中有个家丁打扮的男被两个护卫押着跪在地上，旁边还有个鸿胪寺官员候着。

    护卫统领见他们回来，回禀：“此人扮成人混府中，意图去王爷书房行窃。我们搜查审问之后，发现他并不是大邺音，且上只带着一块令牌，上的纹饰，瞧着像是雨泽那边常用的。因陛王爷都不在府中，属擅作主张去鸿胪寺请了接待雨泽使团的官员来辨认，发现此人乃是煜王的护卫……”

    护卫统领说完，双手捧着一块令牌呈上来。

    淮如峪听见雨泽时眉便了，再听到连自己都牵扯来了，也跟着起来，不用再去看地上之人相貌，他都知晓，那必是他之前派去的手。

    怎么可能就有这么巧？

    他暗嘆一气，再去看萧止戈与安卿，却发现二人神似乎并不意外，他心念一转随即便明白，对方大概早就察觉了他别有用心，今日故意设了，等着他的人往里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