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大祭司不知用了什么法，把追杀的人全引去了海上，鲛人族则藏去了别，继续隐姓埋名。而从那之后，大祭司再未现过。老人们都说他在海上与追兵同归于尽了。但淮述安他们不肯信，觉得他本事大，能生不死，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死了？”

    所以后来淮述安寻到了余的鲛人族族人，将他们秘密送到了南海的海岛上，在岛上建造了天，在里面堆积了无数金银财宝，又在天中心建了空墓，却又从不肯承认余峤其实已经死了。

    余五显然对这些人都十分厌恶，冷笑：“你说他们可笑不可笑？淮述安终其一生都守着这座岛，给岛取名叫“鲛人墓”。自己死了，又叫后人一代代守着这里，甚至还给他们了毒，叫我们每十年去天取解药送去雨泽。却又盼着有朝一日大祭司能活着回来，能寻到这座岛上来，看到他们的补偿。”

    这些故事他们小一辈并未亲经历，都是从经历过这一切的爷爷辈老人那儿听来的。虽然没有亲经历，却仍然能同受那悲伤和愤懑，这些年来，他们也一直谨记绝不离开这座岛一步。只有每十年才会派一个族人海。却没想到即使这样，还是免不了面对亲人死去的悲痛。

    他们八个兄弟妹其实并不是血亲，当年鲛人族东躲西藏，也有不少同外族人通婚生的。后来平静生活被彻底打破，他们四散逃窜躲避追杀，最后活着躲起来、又被淮述安送到岛上的，不过是一小撮人罢了。而他们父母在生他们后，照年岁排了次序，以兄弟姊妹相称，只为了叫他们珍惜仅剩的族人。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自小一起大的却不了假，若不是怕给岛上其他人带来灾祸，当年他们早就海去寻人了。

    余五闭了闭，绪有些低落。旁边的余三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开：“我们知的仅止于此，你若是还想再追查寻找解药，只能去天一探究竟。”顿了顿他又：“天是为大祭司所建，中心分危机重重，我们也不敢其中，许多机关据说只有他方才能破解……不过你与大祭司生得相像，或许可以去试试。”

    就算他不说，安卿也准备一探天。向几人谢之后，安卿便暂时在余五给他安排的屋里住来，准备明日便请他们告知天位置，然后送自己村，他再带人去探查。

    安卿离开之后，余五睁开睛，蹙起眉看向余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卿去天？就算他们得再像，也不是一个人，天机关重重……”

    余三轻轻住他的，又拆了他的发冠，用手指给他，声音倒始终是平静的：“当年天机关忽然启动时，我曾去天探查过，当时无意了一些，看见了大祭司。”

    “大祭司？”余五一直起，皱眉看着他：“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说了也是多一个人担心。”余三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去，继续说：“大约只是一残留虚影，他对我说'生死有命，因果迴，愿以余一人血为祭，改天换命，护我族人'。”

    说是对他所说也不太准确，大约只是他无意闯，撞见了一些残留的景象。这天在崖底，因是淮述安所建，里面又布满机关，因此他们从未过，因此也从不知，大祭司或许曾经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