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徵。”

    稚羽亲自将她们送到地方，再转去祭拜恩师。

    扫地翁眯着睛望天，像是在回想什么人的话，半晌一拍脑袋:

    “曲微！”

    突然脑中一闪，慌忙提步追上去。

    叶苍面上不耐烦，蹙眉摇。

    曲微是时正在院中清洗，余光瞥见门光影晃动，便意识看过去。

    “公，这是我家夫人的院，外男不能。”

    “‘缘由’的‘由’，‘角徵商羽’的‘徵’。”

    说罢径自门。

    叶苍速度实在太快，一息间余光里的人已在数丈开外。

    稚羽有意邀叶苍去家中坐一坐，念着恩师的面，他没有拒绝。

    浑惊得一激灵，她便狂跑。

    她靠着墙呼哧气，咙里得刺痛，跛着再难跑动，若是婆婆没拦住，她只能束手就擒。

    可她向来厌恶权势纷争，不愿踏这摊泥淖。

    说完便朝着后门跑，利落地攀上院墙，一撑手往，落地时脚震得酸麻，半晌起不来。

    “哪两个字？”

    扫地翁方才见着稚羽将人恭请门，当是主贵客，不敢怠慢。

    后的声音落在曲微耳中如同索命符，她不敢有半分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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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一介乡野女，对天大势不甚明晰，朝堂之事更非我能掌控，我只想清闲度日，不想那些计较。”

    与稚羽并排来的颀影，她怎的都不会认错。

    另一厢，叶苍跟着人闯院门，亏得他及时收住，否则定要撞伤面前这位上了年纪的瘦弱妇人。

    稚羽言挽留，“过两日是恩师祭日，我需去城西祭拜，附近有庄，山明秀，夏日清怡人，我母亲便是在那颐养天年。当园里的该甜了，不如去待上两日再走？”

    八月暑气重，曲微跟着稚悠将京中游遍，动了回宜村的心思。

    稚羽面上严肃，话里话外责怪他逾矩。

    叶苍了院并未停留，冷着脸朝稚羽一拱手，“稚兄不必相送，擎城事急，就此告辞。”

    稚羽脸上凄哀，垂眸收敛了绪，勉牵一抹笑，“是我多言，不该加于你。”

    稚悠从旁撺掇，曲微被动摇心志，开答应。

    “叶兄，我母亲喜静，此不宜擅闯。”

    老夫人的贴侍女婆婆惊了一大，来不及致歉，曲微慌忙开，“婆婆，帮我拦外面那人！”

    一定睛，瞬时浑僵木，冷意乍然侵袭，她来不及多想，立时背过，装镇定快步往里院走。

    叶苍额上青凸起，冷厉瞪向稚羽，一甩袖转退去。

    “她叫什么名字？”

    她知晓稚羽为何对她说这些话，因着她母亲在世时颇有佳名，连带着不少人对她寄予厚望，想要纳为己用。

    稚悠带着曲微到园，两人先是吃到牙酸，又剪了几篮带回，到家不久便听到门前传来车辘辘声。

    老夫人和蔼但疏离，与曲微招呼过后，便回了自己的院。

    扫地翁惶恐，“那想必就是我们公的朋友了。”

    稚羽今日到恩师坟墓时，已有人赶在他前祭拜，细看发现那人是数年未见的昌云王府世叶苍。

    千钧一发之际，曲微发现自己误打误撞跑到老夫人的院前，实在走投无路，便一推门闯去。

百姓大有裨益。

    稚羽稚悠先后赶过来。

    稚羽不明所以，顺着方向看去，分明什么也没有。

    中的话方说到一半，边的人却突然朝前方猛冲，带得一阵疾风鬓发。

    侍从递过缰绳，叶苍翻上，瞥见门外有一扫地老翁，显然是这宅的人。

    恨就恨这片院连能矮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只要叶苍朝这看过来，必然能看见她的背影。

    “公问的可是二小稚悠？”

    曲微一直走到转角背后的人都未动作，她将将如释重负地呼气，突然听见院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发地近，正朝着她来。

    自古权臣豢养幕僚并不稀奇，曲微投靠稚羽，自然受他的庇护。

    “由”“徵”两字在齿间转了一转，叶苍突然嗤笑一声。

    抛开党派之争，他与叶苍是同门之谊，也勉算得同窗，曾一同听过几回恩师讲学。

    “骗。”

    手里的缰绳晃了一晃，叶苍提声问，“老丈，这宅中的年轻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