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又合。

    暮沉沉地笼来，吞没目之所及的一切。

    路贤清安静地坐在地上，上只裹了一件外，还是路元清离开时给他披的。

    无数念在翻涌，又理不任何绪，他甚至没注意到，那永无止境般的削骨声什么时候停了。

    “你……”宋思槐犹豫着摇了摇他的肩膀，把外伤药轻轻放在路贤清面前，“先理一伤吧，最好别让那里染，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不是对着路元清，他的话说得畅很多。

    路贤清掀起看他。

    贺锦延也已经走了，这里只剩他俩。

    宋思槐此刻脸白得吓人，像同样经历过一场漫的折磨。

    “刚才……”

    贺锦延想问问好友，为什么刚才会突然站到自己对立面去，但一开，就觉得这问题没有意义。

    路贤清抿起，低。

    经过这么时间的休息，受尽折磨的彻底萎靡，那原本被他的玻璃又重新一截，让他得以捻住，慢慢往外。

    但在看不见的更，凝固的血也把和他的粘连在了一起，来的过程里，那些难以言说的伤再度被撕裂，细细的血顺着玻璃往外淌。

    他咬着牙，拿医用棉片裹住玻璃，不让自己的血到地上。

    有贺锦延的重力托底，对吴箴的残忍磋磨结束后，地板上找不到一滴血，风一，连萦绕的血腥味都淡了。

    这是妹妹欺瞒那两个人的重要一步，他不能，也不敢破坏。

    玻璃终于从他离开的时候，后半截都已经被浸透成红。

    路贤清又疼一汗，攥住玻璃，手背青暴起，颤抖着气。

    剧痛让他的脑袋更加混，二十多年的常识、德、复杂的、不舍、彻骨的疼痛、还有比疼痛更烈的痛苦、绝望。

    和妹妹落到今天这个境地，未来还会如何，他没有任何答案，想要回，更找不到回路在哪里。

    宋思槐同样沉默着，从他手里拿走玻璃，换上消炎膏，等路贤清勉理好自己，又帮他把衣服都穿上，扶着他慢慢起，坐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