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忙得脚不沾地——哦， 不对， 他只有鱼尾， 没有“脚”——还要空来应付这个烦人的人类， 沈砚心绪很不好。

    他没怎么去过近海，不过听说过人类会饲养一陆地绒生， 学名为犬类， 俗名狗。

    据说小狗又粘人， 力无限，而且相当自己的主人， 无论怎么被冷落，一秒还是会颠颠黏上去。

    ……他现在就觉得柏斯有儿像这动。

    除了不茸茸。

    生人勿近的冷大祭司其实有个好，喜茸茸的生。

    然而海洋生环境及习所限， 大家都是有棱有角的，光且防。

    海里唯一能让沈砚心觉得跟茸茸比较相近的， 就是海胆。

    柏斯的髮就有儿像海胆。

    沈砚心每次见到柏斯的时候，神忍不住瞄他的髮。

    问题是， 柏斯比他不少， 如果他想看，就必须扬起脸。

    大祭司平日里永远穿着灰袍， 带着宽大的兜帽， 遮住那张漂亮得颠倒众生的脸庞。

    传说人鱼的国度中， 仅有很少一分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得太过于有侵略。

    能够有荣幸得以一见的，轻则心骤停，重则直接昏死过去。

    沈砚心对这说法很无语，但也没办法制止。

    回到住后，揭掉兜帽，看着石镜里自己苍白无血的脸，没有一丝笑意和生气，冰冷得令人厌倦。

    他实在想不通到底哪儿来的言蜚语。

    大祭司无法欣赏自己的容颜，但柏斯可以。

    从在手术台上醒来见到的第一，柏斯就被这清冷矜贵的貌俘获得彻彻底底。

    除非面前陛与殿，大祭司几乎不会掀开兜帽，因此，在他抬观察海胆髮型的时候，柏斯就成了屈指可数地、可以近距离盯着他看的天选之。

    不过当沈砚心从海胆上移开目光后，还是烦柏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