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眉。

    “如果你懂得未雨绸缪，就趁早带着他逃吧。”

    席面原本摆得铺张盛大，可因为今日的诸多意外，名册上记录的宾客将近缺席了一半。

    到场的多是些想求他周老师办事的，周汝城敬酒寒暄了一圈，光是推掉那些拜托，就已经有四五个。

    他心恶劣到了极，就差挥袖而去。

    可到谢司晨这里时，仍不忘摆笑意、慈眉善目的尊师模样。

    他甚至连凑桌的妇人怀里抱着的小孩，都能舒展着眉逗几句乐，却始终不把视线放在沉知许上一秒。

    谁能想到，他们也有过一段和睦的师生谊。

    沉知许冷旁观一切，还能随着气氛几颗白齿，笑意盈盈，光彩照人。

    谢司晨偷偷帮她拿了份小孩吃的甜糕，“不想笑就别笑。”

    她一秒就板起脸来。

    谢司晨咂。

    沉知许见他吃惊，没忍住笑声来。

    伸手揪了把他的耳朵，拿起筷，“吃饭。”

    等所有的过场都走完了，谢司晨便带着她离开。

    最近工作压得，他对这样的场合也是没什么耐心。

    周汝城本想留他，手都伸去了，却目睹了他明明与自己目光对上了却直接移开的景象，便僵持几秒，无力垂。

    向思缪没来吃饭，自然也不同他们一。

    沉知许喝了小酒，不至于醉，可谢司晨非要扶她，明明可以走得稳稳当当的路，现都变得有些陡峭起来。

    她脾气一上来就要推开他，“我都说了，不用……”

    “知许，谢总。”

    是周疏雨。

    他匆匆追了来，想是艰难脱，来送客的。

    大家把话说开了，所有的前因都有了后果。沉知许谢他的“弥补”，但她已经不需要了。

    所以，周疏雨也不用再为她什么。

    她表现得有些冷淡，可周疏雨还是打算把话说来。

    “我伯父他……一切都不可饶恕，你不需要去原谅谁。”

    “只是今天在婚礼和宴席上，他对你视而不见。知许，我想这也是一……肯定。”

    她此时的双眸和初见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周疏雨知，早在几个月前，她中的寒冰还牢牢地堆砌着。

    谢司晨看似不是一位似火般的伴侣，却拥有着化她的度。

    或者说，他所有的炽，都给了沉知许。

    周疏雨说，“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可以再次站在法上。”

    晚来风急，散她的秀发。

    谢司晨不动声地替她挽到耳后，还要幼稚地偷偷她的耳垂。

    沉知许弯了，低，又抬。

    “周教授，论老师，您的资历比我厚。”

    “过去我看了一本书，上面拉帕普引用了一句话，来阐明教育的意义，我受益匪浅。他说，教育是一自我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