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臻没有等到在翌日见那位归家的表哥，倒是先生起了病。

    夜里就睡得不安稳，自父亲去世后，家中一切事宜全压在她一个未阁的女孩上，日日不得安寝，既是陷在亲人离世的悲痛里，又是担心债主上门而自己料理不来心生畏惧，更为从此孤无依不知往何飘而凄惶，好容易来到姑妈家里，终于能够暂且卸心中重担换一晚安睡，梦里却依旧被鬼神不依不饶缠着。

    不知什么时辰就发起，失了神志。

    起初是有意识的，睡到半途觉得，踹了被解了衣扣还是闷难忍，燥，想起倒杯凉，摸到床打翻了柜上的木雕摆件，才发现全都酸无力，再后来就是痛，像置在篝火旁边，有源源不断的源来炙烤她，好想有一盆冷，将火浇熄，将浇灭。

    陈石生上了年岁之后觉浅，天未亮时就已醒来，不想打扰侧人酣梦便起往书房而去，又因年轻时习过武，耳目较常人更为聪明些，故他刚行至走廊就听见重落地一声闷响，细细聆听，隐隐约约的女浅呓声一直不停。放慢了脚步循着声音而去，就找到了在房间里语呼痛的小丫姚臻。

    夜太静，黎明未知。

    他不想声响惊动他人，尝试着拧动门把手，居然一就拧开了。

    借着月将落和晨光未熹之间，透来的些许光亮，看清了一直发声音引着他寻找过来的源，床上的少女衣衫在领大开，袒裹着粉肚兜的一片白腻，那张白日里甜甜喊着姑父的小嘴张合着吐息，不时溢哼。

    若不是辨她面异常红，差就被这无意识的诱勾。陈石生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额，摸到一片，再脖颈、手腕、在外的肤无一不是度灼人。

    姚臻，姚臻，醒醒。他尝试着声唤她，看人是否清醒。

    是谁？这浑厚的中年男声，是父亲吗？

    爹爹，我难受，娮娮好，好痛。她阖着眸，语撒，期待最为依靠的父亲能为她缓解这不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