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这时才五更天，天蒙昧，除了值岗的守卫，连虫鸣鸟叫都歇了。

    薛恕望着皎洁的冷月，驻足思索了一会儿，便往殷承玉所居的主屋去了。

    他没有面，寻了棵正对着主屋的大树待着，盯着那扇闭的窗发呆。

    这会儿殿应该正睡着，薛恕在脑海里描绘他隻着中衣、阖目安睡的模样，心就变得极好。

    他枕着手臂靠在树枝上，目光锁着那扇窗，从五更天一直看到辰正。

    冷月从西边落去时，初从东边升起来。早的光从枝叶间隙洒落，投斑驳的影。

    值守的兵士换了一班岗时，薛恕就瞧见郑多宝端着洗漱用了屋。

    不多会儿，那扇闭的窗就被推开来，殷承玉的影现在窗后。

    他隻着一玄中衣，满乌发倾泻而。窗外投的光影在他脸上晃动，时明时暗间，竟有几分与薛恕梦里的景象相重合。

    薛恕顿时坐直了，定定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捺不住，自树上跃，去了主屋禀报审讯结果。

    殷承玉刚洗漱完，就听汇报，薛恕来了。

    他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早”，还是换了衣裳去见人。

    薛恕等在堂中，瞧见他来，睛抬起来，珠就不动了。

    “一早寻来，所为何事？”殷承玉在主位上坐。

    薛恕如实禀报了审讯结果。

    形倒与殷承玉所料相差无几，他屈指轻敲案几，半晌才：“昨日城中的事遮掩不住，关海山必定已知晓万有良的况。任他缩在卫所里不来也不是个事，你去一趟，将人带回来。”

    “至于海寇之患……”殷承玉将能用之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孤再另作安排。”

    说话间，正好厨房人送了早膳来。

    殷承玉便命人摆在厅中，施施然在桌边坐。瞧见薛恕还杵在边上，便叫他一坐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