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血太多脸苍白的缘故，平日锋锐的眉此时显几分脆弱，多了几分少年气。

    薛恕脸上布满汗珠，闻言冷声反驳：“不过小伤罢了，我心中有数。”

    大汉朝他凶狠一笑，还未来得及得意，笑容就僵住了。

    他自己重生一回，又带着对前世的既定印象，每每看他时，总习惯将他当上一世那个无所不能的九千岁。

    “快传军医！”

    殷承玉赶到城门时，那断了的贼首已经被绑起来押上囚车。薛恕拄着刀跟在后，姿一如以往，隻脸有些发白。若不是肩膀上暗红洇一片，几乎以为他和平常无异。

    他动作一顿，果真老老实实被人架着，回了官衙。

    薛恕抿起，中不服，却到底没有反驳。

    这回换薛恕朝他森一笑，腰一旋带动手臂使力，便将他整个右齐膝斩断。

    片刻之后医童端来麻沸汤，他喝完之后便昏睡过去，军医替他清理净伤，又以针线合，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伤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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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承玉看见那片鲜红就一阵心悸，已顾不上旁的，隻命人去架住薛恕。

    “孤去看看。”他将千里镜扔给肖同光，便了鼓楼。

    大汉痛呼倒地，膝盖鲜血涌。

    薛恕皱眉挣扎，正要说他自己能走，就被殷承玉瞪了一：“老实些！”

    殷承玉眉拧起来，命人送走军医，才在榻边坐来。

    薛恕随意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鲜血，将刀拄在地上，扭看向鼓楼方向。

    城门的厮杀已至尾声，广宁卫士兵训练有素，很快将一百多海寇尽数拿。

    他说着便吩咐小医童准备麻沸散针线等。

    反倒是殷承玉看得心烦，叱：“你若有数，能伤成这样？”

    殷承玉细细打量着他，这才惊觉，他其实与他年岁相仿，还是个少年郎。

    那军医被他噎住，本想痛骂他一顿，但对上他的凶悍神，又闭了嘴，闷不吭声拿纱布替他清理伤。

    ——薛恕右手刀正砍在他上。

    “至少静养半月。”军医：“幸好避开了经脉要害，隻伤在，不然怕是一年半载也好不了。”

    连同五艘大船一扣。

    麻沸汤的药还没过，薛恕此时还昏睡着。

    军医背着医药箱匆匆赶到官衙，看到他肩上伤就惊了一：“这若是再偏些，这条胳膊怕是就废了。”

    “他这伤如何？需休养多久？”殷承玉问。

    殷承玉从千里镜里看见这一幕，目光却被他左肩殷红一片刺痛。